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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窩子王八蛋!你猜猜看,竟是什麼人來捉我這個賊?”謝青楓本能的道:“莫非不是曹家的護院或保鏢之流?”
魏五郎一時氣喘不順,只一個頸勁的搖頭,滿口牙磨得嚓嚓有聲。
謝青楓謹慎的道:“難道——是方豪?”
猛一跺腳,魏五郎的模樣活脫待要吃人:“雖不是方豪,卻亦是他方家的人;那領頭來抓我的,乃是方豪的五哥方逸,人稱‘金童子’的方逸!”怔忡了一會,謝青楓有些迷惘的道:“這算怎麼一碼事呢?”
雙手一拍,魏五郎憤怒的道:“說得好,楓哥,這也是當時我震愕之下首先自己發出的問題——操他個娘!這算怎麼一碼事呢?”謝青楓道:
“不用氣惱,慢慢的說,五郎,任什麼事,總歸有脈絡可尋。”
魏五郎深深呼吸了幾次,始道:“楓哥,我觸的這個黴頭,不似你想像中那樣複雜,無說在‘大榕口,是第一號有錢人家,把附近幾百裡地面的財主全算上,他也稱得起頂兒尖。
楓哥,你說說,這麼一票大生意,又有方家人背後替我撐腰,連金櫃所在、進出路線都繪製成圖,標示得明明白白,手到擒來的事,我能不幹麼?“
謝青楓笑了笑:“如果以你的立場而言,接下這票生意,實屬順理成章。”
嚥了口唾沫,魏五郎道:“當下雙方說好,事成之後,所得財物五五分帳,各得其半。我隨著就開始例行的準備工作,待決定了動手的日期,方豪還特地帶著人守伏在曹家門牆之外替我接應。那天晚上,月黑風高,正是我們這一行最適宜發財的天氣;曹家大院根本沒有什麼防衛措施,除了養著幾條土狗,連個巡更的人都不見;這等光景對我來說,就如同到了無人之地,按圖索驥,更是簡單,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搜了個滿盆滿缽——”
謝青楓道:“真叫滿載而歸了。”
面孔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痛苦,魏五郎吃力的道:“滿載是不錯,卻差一點‘歸’不得——就在我大包銀小包金,剛收拾妥當並纏背上身的那一刻,突然間燈火通明,居然有人捉賊來了!”
謝青楓“哦”了一聲:須去尋脈絡,當時即見端倪——方逸領著他方家的幾個武師,凶神惡煞一樣將我團團圍住,當然也驚動了曹永年一家大小。
奇怪的是方逸不但和曹家人極熟,更口口聲聲稱呼老曹為世伯,擺出來的姿態,完全是仗義擒賊的架勢!我腦筋一轉,立刻曉得不妙,這分明是著了姓方的道,掉進他們佈下的陷阱裡了!“
謝青楓問:“後來呢?你逃掉了沒有?”
魏五郎這才起了點精神,他眨眨眼,道:“楓哥,你一定知道,江湖上的朋友給我起了一個什麼匪號吧?”
謝青楓頷首道:“‘一溜燈’,對不?”
胸膛一挺,魏五郎露出一抹自負的微笑:“正是,我的武功高下如何,不敢自詡,談到輕身提縱之術,任憑你一等一的高手,我放膽的說,亦乃不遑多讓。那辰光,我一看苗頭不對,扭身便走,方逸領著他的人窮追不捨,我邊打邊跑,若非身上揹負著這些黃白累贅之物,姓方的只怕還砍不著這一刀——”
嘆了口氣,謝青楓道:“到了那等緊要關頭,你猶不捨拋棄身上的賊髒?”
魏五郎一本正經的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楓哥,雖是賊髒,也算拿生命換來,尤其刀下見血之餘,更不能不找回綴補,因此我是說什麼也要帶著東西跑。我自己心裡有數,拖著這一身黃白累贅,勢子當然會慢,卻不敢慢到被姓方的逮著……”
謝青楓道:“如此說來,還是吃你逃脫了?”
魏五郎得意洋洋的道:“當然,若是逃不脫,眼下如何能在這裡和你相見把晤?”
伸手旋動著桌上的粗瓷碗,謝青楓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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