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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朝的滅亡早就註定。夏朝快要衰亡,二條龍在宮庭中爭鬥,吐了口水就離開了,夏王用木櫃藏起它。夏朝滅亡,傳給殷商;殷商滅亡,傳給周朝,都沒有把它開啟。到周厲王的時候,開啟來看,龍的口水在宮庭中流淌,化作一隻黑蜥蠍,跑進後宮,跟女人交合,終於生下褒姒。褒姒嫁給周幽王,使幽王迷惑混亂,國家終於滅亡。厲王、幽王距離夏代,已經有一千多年,二龍爭鬥的時候,周厲王、幽王、褒姒等還沒有出生,周要滅亡的兇象,就已經出現很久了。兇象出現,災禍怎麼能不成就?吉兆出現,福分怎麼能不到來?就像二龍爭鬥時說的:“我們是褒國姒氏的兩位祖先。”這就是褒姒該出生的應驗。龍說是褒國姒氏的祖先,所以褒姒不能不生下來,褒姒生下來那麼幽王不得不作惡,周幽王作惡那麼國家就不得不滅亡。滅亡徵兆已經出現,即使許許多多聖賢來幫著阻止災禍出現,始終不能消除。好壞都是同樣的情況:好的徵兆出現,國家肯定興盛;壞的預兆出現,王朝必定滅亡。說凶兆特殊可以用好的操行來消除,這等於說吉兆也可以用壞的政治來消滅。
【原文】
18·4河源出於崑崙(1),其流播於九河(2)。使堯、禹卻以善政(3),終不能還者,水勢當然,人事不能禁也。河源不可禁,二龍不可除,則桑穀不可卻也。王命之當興也,猶春氣之當為夏也。其當亡也,猶秋氣之當為冬也。見春之微葉(4),知夏有莖葉。睹秋之零實,知冬之枯萃(5)。桑穀之生,其猶春葉秋實也,必然猶驗之(6)。今詳修政改行(7),何能除之?夫以周亡之祥,見於夏時,又何以知桑穀之生,不為紂亡出乎!或時祖己言之(8),信野草之佔,失遠近之實。高宗問祖己之後,側身行道,六國諸侯偶朝而至,高宗之命自長未終,則謂起桑穀之問,改政修行,享百年之福矣。夫桑穀之生,殆為紂出。亦或時吉而不兇,故殷朝不亡,高宗壽長。祖己信野草之佔,謂之當亡之徵。
【註釋】
(1)河:黃河。崑崙:崑崙山。古人認為黃河發源於崑崙山。
(2)播:分散。九河:古代黃河從孟津向北便分為九條河道。
(3)卻:使退卻,使倒退。
(4)葉:根據文意,疑“芽”之誤。下文“春葉秋實”之“葉”,亦“芽”之誤。
(5)萃(cu@脆):通“悴”,憔悴。
(6)猶:根據文意,疑是衍文。
(7)詳:審慎。
(8)言之:根據文意,疑是“之言”之誤倒。
【譯文】
黃河的源頭出於崑崙山,它的流水向九條河道流散。即使堯、禹想用他們好的政治使河水倒流,也終究不可能返回的,河水的流勢該這樣,靠人的好政治是不能阻止的。黃河的源頭不可能堵住,二龍不可能消除,那麼桑樹和穀樹所預示的災禍也是不能避免的。王朝命數該興旺,就像春天應當順變成夏天一樣。它該滅亡,就像秋天應當順變成冬天一樣。看見春天小小的葉芽,就知道夏天它會具有粗莖茂葉,目睹秋天凋落的果實,就知道冬天它們會枯萎。桑樹和穀樹的生長,那就像春天出芽秋天結果一樣,它所預兆的事情是必然要應驗的。如今即使認真修改政治措施,改善操行,怎麼能消除它呢?由於周朝滅亡的凶兆,在夏朝時候已出現,又憑什麼知道桑樹和穀樹的生長,不是為預示商紂的滅亡而出現呢!也許祖己說的話,是相信了野生植物生於朝廷是王朝要滅亡的預兆,但在應驗時間遠近的事實上弄錯了。殷高宗問祖己之後,小心謹慎地治理國家,遠道的六國諸侯碰巧朝拜而來,高宗的生命本來就長不該壽終,就說成是由於高宗問起了桑穀生於朝的吉凶,於是修改政治措施,改善操行,享受百年的福分。可見桑樹和穀樹的生長,大概是為預示商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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