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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的手說:“能走麼?”
風默轉頭看向閆裴,認真地說了一句:“我能走,需要揹你麼。”在他眼裡,現在的閆裴實在是太脆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害人把心提到嗓子眼去。
閆裴將手臂環在了風默肩上,揚起了嘴角,說道:“那你揹我吧。”
風默肩膀上的傷口進了雨水之後有點發疼,被閆裴一個不經意碰到了之後不由蹙起了眉,他說:“手。”
閆裴這才注意到自己竟不小心壓到了風默的傷口,他抬起手,揣著歉意說道:“抱歉。”眼神裡似乎藏裡一絲令人難以理解的情緒。
如果是平時,閆裴根本不會忘記自己受了傷。風默微微側過頭朝身後埋頭走著的方珞眉看了一眼。他心裡想著,閆裴心亂了,是因為心裡覺得對不起這姑娘嗎。這麼想著,風默覺得心裡更不舒服了。
他們攀到了一座傾塌的樓房上,藉著樓房未坍塌的頂部來遮蔽暴雨。
所有人席地而坐,盼著這雨能早點停下來。
陳昇林懷裡抱著那個生鏽的鐵盒,他緊抿著唇看著天邊密佈的烏雲,眼裡忽然醞了一顆淚珠。他猛地一眨眼將淚珠壓碎,一瞬間黑色的眼珠子裡找不到絲毫情緒。
在延稀還在的時候對他冷漠至極,等到盡失一切才幡然悔悟,珍惜二字寫起來不過二十畫,卻始終不肯下筆去寫,他與眾多人一樣,明面上看著光鮮無比,骨子裡卻是虛偽悲哀到了極點。
閆裴始終沒有在陳昇林面前提及延稀的事情。他從來不是一個無私的人,陳昇林首先是他的部下,而後才是他的兄弟,陳昇林本就是一個將內心封閉起來的人,他的這一段感情太過難得,也許會成為激發他潛力的踏板。
風默將溼透的上衣脫了下來,他說道:“醫生,來幫我重新包紮一下。”他偏著頭放鬆了肩部,然後將原本貼著紗布的膠布撕開。
閆裴看著風默白而勁瘦的上身,恨不得就著所有人的面就把他按到在地,轉念之間,他忽然感覺渾身的骨頭又開始疼痛,只好轉過身不去看他,閉上眼裝作是在休息一般。
方珞眉坐在角落裡,她低低地埋著頭,始終沒有將臉上已經花掉的妝容卸去,安靜得像是要將自己的存在給隱藏起來。
肆虐的暴雨始終沒有停下來,烏雲也始終沒有散開。整個世界被籠罩在了黑暗中,像是太陽不曾存在過一般。這是完全的黑暗,欲將每個人心中的光都抹去,在等待了十幾個小時之後,才有人相信,末日來了。所有的異蟲兇獸都不及這一片黑暗可怕,末世已經大張旗鼓的來臨。
雨還未停,他們卻不得不離開。在溼冷的環境中靜坐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人站起來不停地踱步。他們的心口上彷彿裝上了一個倒計時器,時間不斷流失,在流逝的盡頭他們的心臟恐怕會被炸開。
所有人依次爬下了樓,互相攙扶著在水中行走。閆裴攙著風默的手臂,說道:“你要是冷,就抱住我。”
狂風呼嘯,積起的水面漾開了層層漣漪,而落下的大滴雨水又把漣漪擊打得破碎。在雷電與風雨的聲音中,他們聽到了龍吟,那嘯聲似要穿透雲層盡覆大地。
風默伸手攬住了閆裴的肩膀,試圖減輕對方的痛苦。兩人緊貼在一起,他不難發覺閆裴在輕微的發顫,並且閆裴的臉上血色褪盡。風默攬住閆裴肩膀的手忽然用力,他抓著對方的肩頭,聲音裡有一絲顫抖:“忍住。”
閆裴咬破了唇,血腥味衝擊著他所有的感官。他的眼角微微發紅,強忍著不發出分毫會令人起疑的聲音。
這雨水格外的冰冷,冷得似能透過面板滲透進人的骨子裡去,而那大顆大顆的雨水竟打得人面板髮疼。
冷得一哆嗦,那種痛苦的感覺似被凍住了一般,閆裴喘了一口氣,他抬眼看向遠處的山,山巒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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