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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具有種種有利條件,可以講述他們的故事。他們受過比我們高得多的教育,筆桿子握在他們手裡。我不承認書本可以證明任何事情。”
“可我們如何來證明任何事情呢?”
“我們永遠證明不了。在這樣一個問題上,我們永遠證明不了任何東西。這種意見分歧是無法證明的。我們大概從一開頭就對自己同性別的人有點偏心。基於這種偏心,便用發生在我們周圍的一起起事件,來為自己同性別的人辯護。這些事件有許多(也許正是那些給我們的印象最深刻),一旦提出來,就勢必要吐露一些隱衷,或者在某些方面說些不該說的話。”
“啊!”哈維爾上校大聲叫道,聲音很激動,“當一個人最後看一眼自己的老婆孩子,眼巴巴地望著把他們送走的小船,直到看不見為止,然後轉過身來,說了聲:‘天曉得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我真希望能使你理解,此時此刻他有多麼痛苦啊!同時,我真希望讓你知道,當他再次見到老婆孩子時,心裡有多麼激動啊!當他也許離別了一年之後,終於回來了,奉命駛入另一港口,他便盤算什麼時候能把老婆孩子接到身邊,假裝欺騙自己說:‘他們要到某某日才能到達。’可他一直在希望他們能早到十二個小時,而最後看見他們還早到了好多個小時,猶如上帝給他們插上了翅膀似的,他心裡有多麼激動啊!我要是能向你說明這一切,說明一個人為了他生命中的那些寶貝疙瘩,能夠承受多大的磨難,做出多大的努力,而且以此為榮,那該有多好!你知道,我說的只是那些有心腸的人!”說著,激動地按了按自己的心。
“你果真這樣認為?可我有些擔心。他們要是不去,那就太遺憾了。請你答應我,你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務必說一聲。你今天上午想必還會見到他們倆的。請答應我。”
“既然你有這個要求,我一定照辦。查爾斯,你不管在哪裡見到哈維爾上校,記住把安妮小姐的話轉告他。不過,親愛的,你的確不需要擔心。我敢擔保,哈維爾上校肯定要光臨的。我敢說,溫特沃思上校也是如此。”
安妮只好就此作罷。可她總是預見會有什麼閃失,給她那萬分幸福的心頭潑上一瓢冷水。然而,這個念頭不會持續多久。即使溫特沃思上校本人不來卡姆登巷,她完全可以託哈維爾上校捎個明確的口信。
霎時間,又出現了一件令人煩惱的事情。查爾斯出於真正的關心和善良的天性,想要把她送回家,怎麼阻攔也阻攔不住。這簡直是無情!可她又不能一味不知好歹。查爾斯本來要去一家獵槍店,可他為了陪安妮回家,寧可不去那裡。於是安妮同他一起出發了,表面上裝出一副十分感激的樣子。
兩人來到聯盟街,只聽到後面有急促的腳步聲,這聲音有些耳熟,安妮聽了一陣以後,才見到是溫特沃思上校。他追上了他們倆,但彷彿又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陪著他們一起走,還是超到前面去。他一聲不響,只是看著安妮。安妮能夠控制自己,可以任他那樣看著,而且並不反感。頓時,安妮蒼白的面孔現在變得緋紅,溫特沃思的動作也由躊躇不決變得果斷起來。溫特沃思上校在她旁邊走著。過了一會,查爾斯突然興起了一個念頭,便說:
“溫特沃思上校,你走哪條路?是去蓋伊街,還是去城裡更遠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溫特沃思上校詫異地答道。
“你是不是要走到貝爾蒙特街?是不是要走近卡姆登巷?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將毫不猶豫地要求你代我把安妮小姐送回家。她今天上午太疲乏了,走這麼遠的路沒有人伴送可不行。我得到市場巷那個傢伙的家裡。他有一支頂呱呱的槍馬上就要發貨,答應給我看看。他說他要等到最後再打包,以便讓我瞧瞧。我要是現在不往回走,就沒有機會了。從他描繪的來看,很像我的那支二號雙管槍,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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