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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
「摘了。」邢辰牧面上看不出喜怒,語氣中卻已經帶上幾分命令之意。
「是。」卓影不敢再違抗,抬手將面具摘去,露出面具下一張略顯稚氣的面龐。
他面板白皙,額頭飽滿,一雙明亮的眼眸裡彷彿有一汪清泉,高挺的鼻樑偏偏搭上了小而秀氣的鼻尖,兩頰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在下頜角處又能明顯地看到骨骼輪廓,勾勒出一幅削尖的下頜來。
誰能想到武藝高強,又總顯得淡漠無情的影衛統領,竟然長著一張童顏。
就連卓影自己偶爾在屋內照鏡子時都會覺得怪異,所以他更適應帶著面具時的自己,也好在他從不需在外人面前顯露容貌,除去當今聖上,無人能知這個秘密。
邢辰牧無意為難他,知道他摘了面具不習慣,轉身不再看他,逕自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快睡吧。」
卓影頷首,在軟榻躺下。
也不知是不是睡前一直想著佈防之事,當他迷迷糊糊睡去時竟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場刺殺。
那是扶祿十五年,太子邢辰牧剛滿十歲,也是卓影被派遣到太子身邊的第二年。
彼時前前後後被派調派保護太子的影衛共有百餘人,這也是影衛統領對他們的試煉,誰都明白,下任的影衛統領將從這百人中選拔,而卓影不過是其中的一員。
三年前,後宮巨變,寧妃串通宮人下藥毒害大皇子邢辰修,邢辰修命大,勉強活了下來,在確鑿的證據之下,皇上大怒,下令寧貴妃一家滿門抄斬,寧妃所出的二位皇子也被貶為庶民。
隔年,皇上力排眾議,冊封平民出身的琳妃為後,四皇子邢辰牧立為太子,這一舉措曾引起眾多非議,數百大臣跪殿懇求皇上三思。
在群臣心中,比起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邢辰修,以及被貶為庶民的二三皇子,邢辰牧的生母出生卑微,當不起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而邢辰牧本人也非天資聰穎,立太子太過於草率。
皇上當時立場堅定,並未受朝堂影響,只不過因此對太子的安危更為重視。
誰想終究是百密一疏。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料不到皇室之人真能如此狠心,堂堂太后娘娘,竟處心積慮謀害自己嫡親孫子。
後宮一場風波,寧妃一家滿門抄斬,也是從那時起,身為寧妃姑母的太后開始長居上清寺廟,吃齋唸佛,再不問宮內事。
皇上對太后心懷幾分愧疚,時不時便派人來廟裡送些吃食用品,對太后生活起居也是十分關心。
那時恰逢太后五十大壽,太后幾月前便派人給皇上遞了信,說是不想回宮操辦,皇上又忙於朝政,不如讓太子來寺裡陪她過個生辰,也順便替冉郢的百姓祈福。
皇上自然是允了,上清寺位於鑾城城郊的清水山上,距離皇城有約莫兩日腳程。
按照太后的意思,邢辰牧出宮並未擺太大的架子,輕裝出行,隨行不過幾百護衛,不料這竟是一場早已經計劃好的殺機。
一行人到上清寺的當晚,也不知打哪冒出了幾千賊人將上清寺團團包圍,原本因為太后長期居於此,寺裡駐守有幾千關衛軍,可直到兩方真正開始交戰,邢辰牧等人才發現,那些關衛軍只護著太后,而根本不管這頭的交戰。
邢辰牧帶的人雖不多,但個個精英,與數倍的賊人交手絲毫不顯弱勢,可就在這時,那些原本守著太后的關衛軍忽然加入戰局,卻並非幫忙禦敵,而是與賊人聯手想要除去邢辰牧。
到了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所謂祈福,所謂慶生,不過都只是太后聯合外人佈下的陷阱。
太后算盤打的好,這寺廟距離皇城有一定距離,只要將所有邢辰牧從宮中帶出之人一網打盡,今日之事的真相便無人能知,哪怕世人真有猜測,誰又敢將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