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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迷心竅一時糊塗,往後本座保證,決不會再令首座失望,含光首座……小女子人微命薄,全倚仗您,日後才能有條活路。”
那被他所攬之人始終正襟危坐,周身僵硬,久久都未曾反應。雙拳仍舊緊握,伍雀磬探手覆住其一手手背,才聞那人澀聲開口,啞得難聽:“屬下豈敢?”
“我以為馬護法生我氣了。”
馬含光將面龐偏去一側,有淚盈目,他需用盡全力,才不致令顫慄加身,不致令嗚咽脫口。
☆、第84章 分庭
伍雀磬並非懵懂年少,馬含光的一舉一動,便是一顰一笑,她或比本人還要看得真。
唯獨看不明罷了。
正因如此,她才打定主意虛以委蛇。
馬含光只敢軟禁她,卻不會傷她。再多立場的對撞,到底卻有前世今生那麼些個糾葛,馬含光不僅不會害她,還會護她,否則襄州的太極門他也不會現身,更不會不顧性命救她。
眼下與正道有所了斷,伍雀磬終難容忍的卻是這人利慾薰心,以及當日的九華被滅。所以她哪怕虛以委蛇時也要故意夾槍帶棍,她知對方聽得明,且還會難受。難受最好,伍雀磬想看看這人還有幾多良心。
對方似是逃避地別開面容,伍雀磬繞至面前,端正他的臉,問:“馬護法怎麼了?”
馬含光自殿外求見開始就行止古怪,伍雀磬哪知他打什麼算盤,那口宣愛慕、追悔痴狂的模樣她也見過不少,所以也無震撼。
是本以為無。
今夜的馬護法太好掌控,微微拈其下頷,便能令其面容轉正。那面上並無太多神情,百般剋制,燈影沉沉,倒是顯出那一雙眼,種種壓抑之下情緒交錯,幽暗之外卻是狂熱。
“我以為你死了……”這人沙啞開口,目光於伍雀磬面上逡巡,像要刻畫她的臉,更似要灼穿她的眼,“原來真的是你……原來你還一直都在……”
伍雀磬略有詫異,只覺那眼中所見非但幽怨,更有著半盞委屈,像是失了至親又無處哭訴的孩童,強壓著那股懼怕,滿目慌亂。
她不明緣由,便接:“這事不是早說清了麼,說來,我確是死過一回。”
“並不是……”馬含光搖頭,“是我愚鈍……在此之前我並不信人死復生之說,也不信這世上會有借屍還魂,我以為蒼天無眼,根本也不會有將你歸還的那等悲憫,我以為……”
“怪不得。”伍雀磬沒能讓他繼續,“怪不得,你哪怕再喪心病狂,也該顧念些伍雀磬那形同痴傻的一往情深,原來在你心裡我根本不是她。”
“不是的……”馬含光辯解,“我知你是,你是伍雀磬,是我師姐!這世上除她以外,根本也不會有人真心待我,不會有誰真心愛我——”他伸手將面前所立之人抱住,未敢用力,卻將面容埋入她身前,頗有些無當,也頗為卑微,“對不起,未曾認出你,未曾相信你……你所言不錯,我是已喪心病狂,是已仇恨障目,所以並非天地不仁,是我自食惡果。你哪怕對我失望也無妨,恨我也無妨,我只需你知,師姐你活著,便是上天對我垂賜,我此生別無所求,也再無一刻如此刻慶幸。只要你回來,只要你活著,什麼都無關緊要……我曾以為你死了……”他說著便又繞回了頭一句,“我直至此刻都覺得這好似場夢……我好想你,師姐,我好想你……”
伍雀磬知他此番語無倫次便就是肺腑之言,可是如若他在做夢,那伍雀磬成為廖菡枝的漫漫七年,算什麼?
她本該問一句何事令他由不信變信,可低眸望他發心,忽然又不想問了。
髮絲擦去水珠仍舊微潮,溼漉漉披垂很是貼服,可無論如何順服也仍舊不是當年那個馬含光。他的師姐變與不變有何重要,變的是這個人,可以不擇手段,可以連半個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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