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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退一進,咫尺相爭。
“我還未恭喜馬叔叔,榮升護法,直上青雲。”她挨著他耳畔細語,也是欺負他少年時就格外羞澀。
但少年總會成長,心頭那樣羞澀可愛的師弟,總有一日也成了這般深沉與寡言的護法,且還不無刻薄地一遍遍拒絕了她。
“少主錯愛,馬含光怕是無福消受。”
“為什麼啊?”她不明白,激吻達成,一觸即分的淺嘗輒止也被她得了逞,兩次他都躲不開,敢說半點也不動心?何叫錯愛,就是哪怕錯了也毫無怨尤。她已主動至此,換來的只有他態度上略微的遷就與些許溫柔,不足夠啊。
“是因你那位師姐?”她問,“你曾說過終身不娶,也是要為她守節?”
馬含光略有沉默,再未躲,片刻才回:“少主是要將我身上過往全都挖出來麼?”
“我不在乎你那些過往,但若你不開心,我只想你放下……”
他卻抬眸與她迎視:“我只應了照顧你,此一世再不會讓任何人傷你,至於我的過往、放下與否,這些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呢?”她拽住他手臂,“馬叔叔活得好不好,我比誰都在乎。”
馬含光將那手推開:“屬下改日再來。”
伍雀磬才覺急切,忙道:“馬叔叔別走,我有正事要說!”
馬含光擱下布帕,回眸一瞬,伍雀磬聽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何事?”
“是有關黃泉谷那具你無力招架的屍體……”她囁嚅。
果不出所料,馬含光面色淡漠之外,即刻又陰寒了三分。但沒法子啊,伍雀磬實在覺得可疑。
問題出在左護法身上,那人是如何知道伍雀磬與馬含光有交情,且還刻意留下屍體當作殺器的?當年與馬含光的一段關係,讓伍雀磬自己說都說不出個一二三。自己這麼沒有存在感的人,與九華最前途無量的掌門弟子一起被貶去了山溝溝,不說過得與世隔絕,卻也絕對是默默無聞。那左護法想方設法調查馬含光把柄無可厚非,但如果連那種不為人知的秘事都能翻查得如此細微,實在無法不令人懷疑萬極於正派中安插了多少眼線。
“會否有可能,不僅是正道懂得派內應來萬極,就連萬極宮都有不少的內奸潛入了中原各派?”伍雀磬頗為認真與馬含光分析,卻未察覺對方眉眼隨她所言一寸寸變得冰冷,直至眼眸裡最後一點溫情完全黯淡下來。
馬含光做了馬護法,已有很長一段時日沒有體會過何謂失望。望著那重得康健的少主侃侃而談,不止失望,馬含光只覺胸口裡那顆久已麻木的心也在一點點下沉……黃泉谷中的一番生死之搏,因為再見伍雀磬屍身,所以那刻已完全喪失鬥志的馬含光,並不能完全分辨身遭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荒誕。也因此他即便聽見了廖菡枝大叫“伍雀磬已死”,他清清楚楚從她口中聽到那鮮為人知的姓名,事後都沒有來追問。
左護法當然知道伍雀磬有多重要,馬含光一片痴心早已事無鉅細稟明恩師,那二人相勾結,馬含光的死穴自然暴露無遺。
廖菡枝能認出伍雀磬容貌也算合理,因為本就有孔玎顏作為參照。但世間沒有了九華掌門與左護法,誰還能一口叫出“伍雀磬”姓名?
那個人明明如此普通,所有知道她作用的人都想把她藏起來。馬含光曾怕自己將她牽連,冒死吞了三日幻藥,咬爛唇舌,也只為訓練無論面臨何種誘惑,不將其姓名吐露。
當年馬含光遇上十二歲的廖菡枝,她也不過是青竹門避難去丐幫的小丫頭。那之後便與馬含光朝夕相處,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接觸到久遠的九華秘聞。馬含光想不通破綻在哪,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曾經與萬極勾結的可能不止九華掌門,興許那位丐幫戚長老也是其中一位。那麼馬含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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