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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傷者,此時大悅,彷彿完成了一件極大的心事,話語便如滔滔江水般氾濫不絕。“咱們陸家憑什麼在方圓百十里內撐得起名,立的住身,誰提起陸家敢說半個惡名?咱憑的就是祖輩積下的醫德。單說你祖父,放得到手的官職不做,偏隨著戚家軍在江浙一帶出生入死,救了多少戚家兵?就按著兩個兵殺一個倭寇算,他老人家也算個殺倭英雄,單憑這個,巡撫給陸家立了碑,題了字……”陸雲叫苦不迭,這番話父親提了不下百次,心道:“一念之差呀,該讓陸平留下的。”
陸家大院
十幾里路,陸光軒一直滔滔不絕,待到天剛擦黑時,二人總算進了陸家大院。頓時一股菜香伴著醇醇的汾酒味迎面撲了過來,饞的陸雲連嚥了兩口口水,只見女主人劉氏忙得不亦樂乎,陸光軒笑道:“這是怎麼了,連酒都備出來了,犒勞我們父子?”劉氏將陸光軒扶下了馬,笑道:“咱家可來了貴客,就是平兒帶回來的那位郭大俠,人家連殺五六個蒙古賊,才是真得犒勞呢。”陸光軒大奇,道:“哦?那可真是個壯士,在後屋歇著麼?”劉氏點了點頭,陸光軒快步向後屋走去……
郭成虎聽得主人回來,正欲起身,卻被陸平生生按了下去:“我爹爹本是個不拘小節之人,郭大俠不必出去了。”正說著陸光軒已然推門而至,郭成虎忙抱拳道:“叨擾了。”陸光軒道:“那裡,看壯士生的如此魁梧,真是一派英雄風範啊。”郭成虎笑道:“慚愧,只是有些蠻力氣罷了。”陸光軒讓陸平添滿了茶,道:“可如今漢人官軍中能敵得過韃子的兵是越來越少了,郭壯士竟能以一敵五,令人佩服。”郭成虎指了指臂上的傷,笑道:“最後還是讓韃子傷了,虧得韃子忙著開溜,只是將我砍傷了,要不今晚又得煩著雲峰寺的和尚替我收屍了。”說完兩人相顧大笑。此時陸雲跑了進來道:“飯菜做好了,母親讓爹和郭大俠上前屋呢。”陸光軒讓陸平攙了郭成虎,到了前屋,劉氏已備好了碗筷,一罈上好的汾酒引得陸家兄弟直咽口水。
郭成虎笑道:“真是好酒啊,可惜這刀傷礙事,我是沒這口福了。”陸光軒自是知道這一節,道:“喝個三盅兩盅不礙事的。來,郭壯士先嚐嘗這汾酒。”兩人舉杯一飲而盡,郭成虎道:“果真是好酒。‘欲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陸先生,這詩中寫的杏花村可確有此地?”陸光軒笑道:“離陸家莊不過五六十里,聽郭壯士口音怕是山東人吧?”郭成虎道:“正是,山東濰坊人。祖上是開鏢局的,後來家道沒落了,虧的祖傳的幾腳功夫,才得以替人保鏢為生。”陸光軒斟滿了酒,道:“郭壯士此次來定陽,可也是送鏢?”郭成虎朗聲笑道:“哈哈,要真是送鏢,那還了得,碰上蒙古韃子人財皆無。銀子早送回了平遙,在下此次來定陽是尋個遠房親戚的,聽父親說的我這親戚住在定陽城中,韃子血洗全城,想來我這親戚也是大大的不妙。”陸光軒嘆了口氣,道:“還是我們這鄉下安寧啊,窮鄉僻壤的,反倒不招強盜了。”雲平二人數月未見酒肉,此時兩人只顧狂吃,連一向健談的陸雲此時都一言不發的大嚼大咽生怕說話耽擱了吃飯的功夫。不一會兒,二人吃的滿嘴油星,再也塞不下去了。陸家本不講究小節,郭成虎又是個豪爽之人,陸光軒便揮手讓兩個兒子先回屋歇息了。這一夜陸光軒和郭成虎聊的不亦樂乎,陸家大院寧靜幽深,二人縱談時事,直嘆官軍太過無能,朝廷中又奸臣當道。雖戚繼光平定了倭寇,北方蒙古人卻又屢次南犯,大明朝風雨飄搖,各地饑民不斷起事,官軍疲於應付,致使北方邊境等地軍防鬆弛,蒙古騎兵常馳馬南下,一馳千里,殺戮良民,搶掠珍稀。
酒逢知己千杯少,郭成虎原以為陸光軒只是一介迂腐的鄉村先生,一夜長談,才知陸家雖祖輩行醫卻不忘憂國,竟先後有三人從軍行醫,陸光軒的大伯、三叔客死他鄉,只有陸光軒的父親陸仲山載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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