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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想必我們已經死了。”
鄭吉道:“那我是不是還算有些找人的本事?”
聞韜道:“是,整個劍衣閣加起來,也沒有你這般的本事。”
鄭吉聽了,臉上微微地笑了起來,灰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光彩。只是這一個笑容卻單薄而疲倦,似已耗去了他大半氣力。聞韜看的心中一陣絞痛,靠過去擁緊了青年,將下巴支著他頭頂。當他再低頭與鄭吉說話時,青年卻又陷入了沉睡中。
鄭吉到次日午後才再次醒來。他因為發燒神智混沌,見到章掖在一旁守著,竟不認識對方,一聲聲地喊著要去焉耆找聞韜。章掖哭笑不得,只好又把聞韜也叫進車內,自己出去趕馬。聞韜讓鄭吉平靜下來,又給他餵了點東西。他將青年抱在懷中,想和他如昨晚那般說說話。
鄭吉意識恢復了些,勉強將盜出孔雀刀之事說了幾句,眼皮卻越來越沉,聲音卻越來越輕。
聞韜託著他下頷,低聲問:“你之前掛在脖子上的那顆降香佩珠呢,我在你身上尋遍了,怎麼也找不到。”
鄭吉眨了眨眼睛,睏倦地道:“甚麼佩珠?”
聞韜道:“你之前弄散了的那串佩珠,只剩下一粒。你後來將它掛在頸上,我教你別拿下來——”他突然緊張了起來,抓住鄭吉的雙肩輕輕晃了晃,道“你該不會將它丟了吧?”
鄭吉悶悶地咳嗽著,道:“我沒有丟,但是我將它送了人。”
聞韜抓住他雙肩的手指突然收緊,指關節也透出慘白來。鄭吉被他捏得痛極,只虛弱地喘著氣,卻說不出話來。聞韜見他幾乎透不過氣,才驚醒過來一般鬆了手,輕聲道:“你將它送了人……你可知道,那枚被你留下來的珠子裡,恰好是甚麼東西?”
鄭吉微微地笑了起來,他幾乎是有些得意的道:“我知道……那裡面是一顆大還丹。”
聞韜嘶聲道:“你知道——你怎麼還會將它送給別人?在此時此地,這件東西可以救你性命!”
鄭吉平靜地道:“我將它送給了一個值得的人。他本是看守孔雀刀的奴隸,卻將刀給了我,自己差點被僮僕都尉酷刑訊而死。這大還丹救不了我的命,卻可以救他的。”他在身下車座中摸索著,將那把長刀抽出來,遞給聞韜看。“他送我一把孔雀刀,還差點把命賠給我。我收他一把刀,送他一顆大還丹,豈非是賺了一筆?”
聞韜沒有去看那把沾染了不知曾多少人鮮血,掀起不知幾番血雨腥風的寶刀,他幾乎是絕望地看著鄭吉,問:“你是甚麼時候知道的?”
鄭吉看著聞韜,輕聲道:“侯爺不也早知道了?”他的手指失了氣力,那珍貴的寶刀便錚然落地,兩人卻都沒有去撿。“我去黑水城找暗帝時,他便給我號了脈。他說我當時的脈象是緩脈,兩個月後化為屋漏脈之時,就是我的死期。”他看著聞韜佈滿血絲的眼睛,道:“你生氣嗎?”
聶英奇本靠在車廂另一側沉睡,此時被孔雀刀落地之聲驚醒。聞韜看了他一眼,眼中絕望慢慢褪去,他似乎終於平靜了下來,深深吸著氣,道:“我不生氣,我怎麼能對你生氣。”
鄭吉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只是害怕。”
聞韜當然知道他沒說出口的害怕。鄭吉怕自己等不到他回來,所以才會這樣破釜沉舟,這樣不顧一切地來找他。聶英奇過來摸了摸鄭吉脈搏,又一言不發地坐了回去。他撿起地上的孔雀刀,重新放回車座之下。三人沉默地相對而座。鄭吉意識又昏沉起來,迷糊中,他感到聞韜又將自己抱在了身側,而車外,居然漸漸地傳來水聲。
聞韜問了句:“那是孔雀河吧?”
聶英奇答道:“是。”
原來這粗惡的山峽便是鐵關谷。奔騰澎湃的孔雀河從山側深溝噴湧而出,幽邃險阻,迴環曲折。沿岸山道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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