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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只偶爾放肆地想一下。
昨天晚上,他可以更肆無忌憚,他也沒有,甚至有些捨不得:有時候喜歡了,會不自覺地輕聲細語、輕拿輕放,就好像愛花,他從來不攀折,情願去養,撮細土壤,架起蔭涼,風來擋風,雨來遮雨。
折了花,只在床頭香一宿有什麼意思呢,他比佔有想要的更多。
岑今笑:“那天,在飛機上,確實是我先招的你。你讓我想清楚,是不是一時衝動,在找安慰。”
“是,就是在找安慰。”
“我以為你也一樣,難得聊得來,看的對路,這一路無聊,你情我願的話,接吻、上床,未嘗不可。畢竟你沒娶我沒嫁,衝動一下,又不傷天害理。”
“但是你認真了,你吻我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意了。”
她揚起頭看衛來。
哪個急色的男人,會那麼有心情,那麼溫柔去吻一個女人的眼睛?
“這樣就太不好意思了,我是玩玩,你是認真的,這怎麼行,多不公平。”
“不過也還好,談判要開始了,三五天內,我可以了結這條船,到時候,大家各走各路——你應該知道吧?我們的合約是到談判結束,虎鯊點頭的那一刻,你就自由了。”
她再次下車。
這一次,衛來讓開了。
岑今走過他,一直走進棚屋,低頭掀開帳篷,矮身鑽了進去。
地布鋪的平展,她坐下來,帳篷的飄門在晃,晃出縫隙的同時,晃進外頭的嘈雜和白亮。
天真熱啊。
——
小漁村裡的外國面孔和麵包車,比岸礁上擱淺了鯊魚還要新鮮,衛來幾乎經歷了全村人前仆後繼的指戳和觀看,還沒收著門票。
其中以小孩最為好奇和熱衷,再加上無所事事,圍著他簡直不走了。
桑托斯覺得,外國朋友既然不通土語,自己有責任在一旁陪伴,哪怕沒有酬勞,也是件風光榮耀的事兒。
有他居中翻譯,衛來和小孩兒們很快打成一片。
門口嘰裡呱啦,鬧騰得岑今腦子疼,她把飄門掀開一條線——
衛來坐在棚屋門口,旁邊居然還有頭馱水袋子的灰毛驢——驢都跑來看熱鬧了?
他身側圍滿上竄下跳的小孩,有一個最矮的小黑孩,兩手攀著他肩膀,拿他後背當山爬。
你不知道自己背上有傷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大踏步過去,把小孩拽下來扔到一邊。
她咬牙。
不是她該管的事,隨便他,後背被踏爛了都活該。
衛來忽然回頭。
她飛快掩上飄門。
過了會,有人進來,在帳篷撐架上敲了兩下:“岑今?”
“嗯。”
他掀開飄門,半蹲在門口:“跟你商量個事。”
“這村裡沒有水井,最近的淡水窪在兩公里開外,漁民要打水的時候,都向有驢的人家借,馱水袋子去打。”
“剛有個小孩,打了水回來,我看了,水都是混的。”
“倒了點我們的水給他們喝,都稀奇壞了,說沒見過這麼清的。”
“我想了一下,明天就上船的話,我們車上的水還挺富裕——我給你留足喝的,剩下的,我用我們的,換他們的。”
“他們的水,我可以簡單做一下過濾,你洗澡沒問題。可以嗎?”
岑今沒看他:“隨便,可可樹送你的水,又不是我的。”
衛來有些感慨。
“剛開始倒給那些小孩,都不敢喝,說沒喝過這麼清的,怕喝死人。”
岑今說:“覺得這世界差別好大,是吧?有人捧一手金都覺得不夠,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