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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裡,主修國際政治關係,想往政界發展。”
“但有色人種,並不容易。如果進政府部門,從低做起,也許到三十歲、四十歲,也只是個高階助理、文秘,或者擔有名無實的虛銜。”
“我想走捷徑、投機,給自己增加一段煊赫資本,我選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因為我相信,多大危險,多大富貴。”
說到這,脖頸後仰,目光棲落在艙頂,輕笑:“結果,我運氣不好,可能也是活該。”
衛來沉默。
她說過,她這列火車早就脫軌了。
麋鹿也說,卡隆之後,岑今徹底退出了援非組織。
大概是因為,嚴重的心理創傷,將她按部就班的計劃徹底打亂了吧。
不過,這不該被說成“活該”。
衛來說:“岑小姐,我覺得,做任何事,目的都可以不單純。”
“好比讀書,可以是為鑽研學術、拿學位、找工作方便,也可以是結識朋友、躲避社會。冒那麼大危險去卡隆,就算是為了求取富貴,不丟人。”
“更何況,你還救了那麼多條性命。”
……
半晌沒有回答,衛來低頭:“睡了?”
沒有,她正看他,眼神複雜,在他低頭剎那,自然而然,伸手摟住他脖頸,吻上他嘴唇。
柔軟、微涼、帶甜的酒香。
完全出乎意料,有一線酥麻,順著他腕根,竄向肘心。
衛來的腦子居然比任何時刻都明白,一手控住她肩膀,說:“岑小姐。”
她下巴微仰,氣息輕輕拂在他唇上:“嗯?”
“人在晚上意志力最薄弱,你剛喝了酒,又做了噩夢。”
“請你想清楚,現在是不是一時衝動,在找安慰——畢竟天亮之後,我們還要見面的。”
一兩秒的靜默之後,岑今看進他眼睛,說:“我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了。”
衛來笑了一下。
說:“我也不記得了。”
重新躺回座位的時候,衛來其實有點後悔。
如果她不是客戶的話,他大概也不會想做君子的。
畢竟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感覺到位,這種機會,人生裡不常有。
第17章
長長的一覺,醒的時間剛好,洗漱完了正趕上飛機派餐,頭盤、主菜、甜點、濃湯,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子。
再看機座顯示屏上的飛行資訊,距離聯程中轉站土耳其,只有一個指節的距離了——轉機順利的話,到達喀土穆時,太陽應該還沒落。
不知道非洲是什麼樣子,是不是電影裡常見的那樣,乾燥的熱浪間,赤紅色的土地上,捧出一輪血色殘陽。
和岑今沒有再多交流,用餐時她餐叉跌落,衛來幫忙撿了起來,岑今說了聲謝謝,他回了句沒什麼。
對答自然,並不尷尬,人成熟的好處之一是很多事看得更輕,拿得起也能儘量禮貌放下,不像少男少女,一個變心都能不共戴天。
如期降落。
第二程飛機延誤,衛來陪岑今逛了免稅店,路過機場書店時,看到報刊架上的雜誌,封面上,一個眉頭緊皺的沙特人的大幅頭像,右下角,一條成比例無限縮小的油輪。
標題是:消失的油輪——如何打破當前的僵局。
拿起來翻了翻,是記者採訪多個國際談判專家,從不同角度探討談判的切入點,衛來覺得對岑今有用,買了一本。
轉頭找到岑今,她在翻最新一季的時尚週刊,光亮可鑑的銅版紙上,珠光寶氣滿溢。
粗粗一瞥,看到幾個字:今冬流行元素……
時尚圈真是讓人費解,這個冬天還沒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