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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誠在床上痛了許久,孩子仍未有一絲下來的跡象,他甚至說出了絕望的話。書墨擁住他傷痕累累的手,將他抱入懷中,不停的溫聲安慰著他,我們有了情兒已經足以了,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受這般苦痛了。而他看著書墨柔和的面容心間只有一絲恨意,握住書墨伸來的白皙手背,重重的咬了下去,口中溢滿血腥味。
景誠醒來時看見書墨猶守在他床邊,面容慘白,他心念著剛出生的孩子,未曾注意到身側之人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
“書墨。”景誠伸手向後撫摸著,似在尋找著書墨溫暖的手臂,若在這時書墨擁住他,他絕不會在推開他。而現在書墨又在何處。
景誠的身體重重的跌了下去,面上的神情異常驚慌,他擁住雙臂似在驅逐心底的寒意,書墨一定不會有事,曾經那麼多次書墨都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待他趕去牢房一定能看到書墨等待他的身影。
景誠的身體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他不知自己在懼怕什麼,彷彿心底最重要的東西在漸漸流逝一般。
景誠盡力搖了搖頭,壓下心底不好的想法,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書墨情兒好好相處了,待此事平靜下去後,他願到林府好好陪情兒玩幾天。
牢房中異常黑暗陰冷,狹小的天窗淌下一片柔和的月光,光芒十分微弱。角落中靠著一道消瘦的身影,髒兮兮的頭髮披在面前,他微微低下頭縮起身體,似靜靜的等待死亡一般。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燭火的光芒瞬間點亮了牢房,鐵鏈撞擊在欄杆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在偌大的地牢中異常響亮。
牢房門推開,一個侍衛端著托盤緩緩走入,他看著猶躺在地上的犯人皺了皺眉,走上前輕踢了一腳,“該行刑了,起來了。”
地上的人緩緩坐起身體,隱在染滿汙跡的衣袖下的一雙手,異常的白皙秀美。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話?”侍衛冷聲說道。
書墨掏出懷中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託在掌心中,黝黑的雙眸再無任何色彩,原景誠真的是想除去他,他們曾經的一切在權力面前都那般微不足道,或許他死了之後就再不會有人得知景誠曾在暗中做過的一切了。
書墨未料到景誠會這般決絕,或許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仍是不肯相信景誠對他沒有一絲愛了,捨得狠心殺了他。
曾經書墨看著懷中的人萬分痛苦的生下他們的孩子,他發誓願此生此世真心待景誠,就算犧牲性命也絲毫不顧惜。然今日景誠真的想要他的性命了。
書墨不知為何他與景誠會走到了這一步,然他多年來為了滿足景誠的心願已經竭盡了權力,甚至景誠的胃口愈加大,他身受重傷時也未曾考慮過一絲回絕,難道景誠看到身後的他就沒有一絲動容嗎,亦或是景誠的心已被權力填滿了。
景誠在設計治他於死地時又可否想到年幼尚不知事的孩子,情兒是他們的血脈,景誠就不曾有一分不捨得。
書墨看著侍衛冰冷的面容,微微搖頭,指尖稍稍用力玉佩碎成了兩半,如今他待景誠拼盡了全部的性命,已不愧對自己的心意。書墨不知景誠在他離世後,可否會念及他們之間的情意,亦或是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但書墨希望景誠能好好待情兒。
“時辰已到,該上路了。”侍衛將托盤中的酒杯遞給書墨。
書墨伸手接過,眼底有一絲痛意,他不後悔與景誠相遇,他能擁有這一段溫暖已知足了,景誠和情兒都是他今生最愛的人。
書墨仰頭飲下杯中的酒,他看著遠處眼中一片茫然,似乎憶起了當年,景誠滿含笑意的撲向他,他張開雙臂想擁住景誠的身體,然景誠走到他面前時,面容卻那般冰冷,雙眼異常冷漠,書墨抬手撫上了劇痛的胸肺,心漸漸冷了下去,他重重的倒在地上,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