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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消瘦,他還不如秦斌健壯些,佳寧說:“那也是救命的電話。”
佳寧在醫院外給秦斌買完煙送小山去地鐵站,路上特意告訴他:“這是給他買的。”
“……”
“說起來,”佳寧微微笑看著他,“怎麼世界會這麼小,偏偏是你碰巧搭救我的男朋友?”
小山停下腳步,像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此處行人稀少,車聲寥寥,風和樹葉也都安靜著,他不說話,於是連時間在這一刻也有小小的停頓。
然後小山說:“我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我跟著他,好幾天。”
她訝異的看著他。
“我跟著他,是想看看,他是怎麼生活的,他是什麼樣的人。”周小山說的坦白老實,清清楚楚。
“為什麼?”她只有這樣問的份兒。
他沒有再回答她,卻舒展開手臂伸向她,托住裘佳寧那枚小小的臉孔,她下顎美好柔和的弧度恰契合他手心,二人之間有一個手臂的距離,卻又形同一體。
她被他禁錮了脖子的角度,躲也躲不開,在這時候不能思考,不能活動,逆光看著那周小山的臉,眼睛昏眩。
之後的日子裡她實在是忙碌,要照顧在醫院的秦斌,要對A材料的應用報告做最後的審校,還有大學裡的課要上。
過程中經常發呆,思考的問題是:時間真是奇特的東西,那年輕人如今做的放肆的事情,他多年後想起來會不會覺得可笑而後悔?比如她在美國的時候也曾經面對誘惑,梅爾是白種男孩子,高大英俊,笑容可愛,也約會過,可她最終選擇的是讓自己心裡更安靜的實驗室和國內的秦斌,再想起梅爾,覺得不比南加州的杏子酒更讓人流連。
這種思考和判斷讓她一點點放鬆下來,對自己的取捨更篤定了,再見到周小山,再給他們上課,就小心謹慎,連笑容也是準備好了的,不能盡著性子說話了,儘量慈祥。
秦斌身體稍好,立即找到了楊名聲的名片,致電給他,開門見山:“你們逼我。”
楊說:“怎麼這麼說?”
“不用否認,你心裡清楚。”
“……”
“你想要的東西,我已經存在網上的個人空間裡,如果我四天不登入,這個空間將會對所有的入口網站開放,你知道我是記者,沒這點保險,我還怎麼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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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的口氣變得異常的體己:“我就不明白你,掙多少錢?有多少實惠?怎麼就這麼鑽牛角尖呢?咱們活著幹嘛啊?跟誰較勁啊,您這是?”
“狀況你瞭解了?我不多說了。”秦斌要放電話。
“我不僅瞭解你的狀況,你們家的狀況我也瞭解啊。嫂子的狀況我也瞭解。她不是在北華嗎?真棒唉,這不就是咱們中國的居里夫人嗎?
我說,老同學,她,你不顧著點啊?”
“……”
楊名聲在那邊把電話放了。
秦斌跟裘佳寧不一樣,他小時候不是那種有天賦的孩子,可是懂得專心致志,因而也考上了名校,成了成績優異的大學生。畢業後當記者,除了天南海北的跑新聞身體辛苦之外,覺得心也是累的。看得太多顛倒了的黑白;太在乎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性格又遺傳了祖父那西北農民的耿直,不能轉圜。現在想起來,那天如果不是周小山相搭救,幾乎就要死到臨頭了,卻仍然不肯把那貪官的罪證交出來。可是,讓他無奈的是,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佳寧,他不能不顧。
一邊是為人的道德和職業的操守,另一邊是愛人的安危,秦斌的又頭疼起來。
傍晚從醫院出來,佳寧接到王院士的電話:“佳寧你什麼時候來啊?”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今天是院士的生日,他擺家宴,她對著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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