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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讓他們出現便出現,讓他們消失便消失,公子給個暗示就行。”
蘇陌聽此話,一腔怒火堵在心口又發不出來了。
他索性扯過被褥,矇頭將臉埋了進去。
“再見,不送。”
裴尋芳歪頭看著賭氣睡去的人。
真生氣了?
在他身邊安排幾名影衛保護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他頗為無奈地站了會,掐滅燭火,隨後,他就如同來時一樣,悄然消失在無邊夜色裡。
不夜宮對裴尋芳來說,就像一塊未知之地。
這十八年來,季清川一直就在這帝城的眼皮子底下,就被養在不夜宮中,裴尋芳尋了他那麼些年,幾乎掀開了大半個大庸,怎麼就一點也未發覺呢?
所有眼線到了未央坊、不夜宮這一片,就如纏在一起的風箏被割斷了線,查不出個究竟。
而過去的那些痕跡,無一不證明長樂郡主的孩子早已離世。
這中間,究竟是誰在暗中操作?
審訊對裴尋芳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暗獄藏在帝城一條普通街道的地下,是裴尋芳的私人監獄,進過這裡的人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當他趕到時,那小子已被輪過一遍刑,影衛搖搖頭:“還沒開口。”
又道:“此人正是季公子出生那一年進的不夜宮,平時就是廚房打雜,負責買菜送菜。”
“嘴挺硬,是條好漢,”裴尋芳拿起個勾子,一下扒拉掉那小子的褲子,“個挺大,平時沒少用吧?”他笑得挺輕,冷聲道,“閹了。”
那小子暴起:“姓裴的,你個閹賊,你不得好死……有本事你殺了老子,否則老子出去了非操死你那伶人姘頭不可……”
“認識我?有意思。”裴尋芳眉頭也未皺一下,吩咐道,“好好招待著,順便將不夜宮的底摸一摸,我饞這地兒很久了。”
“是。”
身後是那人的慘叫聲,一會罵裴尋芳,一會罵季清川,還罵閹狗肏伶人豬狗不如,嚇得影衛趕緊拿髒布將他嘴堵了。
裴尋芳戴緊指上的墨玉螭紋韘,面色不改地用竹瓢舀起一捧清水,優雅地沐了沐手。
十八年前,他才十歲,如骯髒的野狗一般爬到大庸帝城腳下。
可不是豬狗不如麼?
暮春的雨,下了一夜。
許是雨夜羅衾寒涼,蘇陌在夢中又咳了幾回,迷迷糊糊說著冷。
房中寂靜無聲,無人應答。
蘇陌在夢裡有些難過。
翌日,蘇陌沒能起床。
穿書進來後身體狀態一直不太穩定,昨天一天又費去了他太多心神,春寒料峭,蘇陌病了。
昏睡期間,蘇陌做了很多夢。
一會夢見那個海島療養院,灰暗的潮水拍打著黑色礁石,一下又一下。
一會夢見季清川坐在別苑的梨花樹下,暗自傷神地聽著吹過樹梢的風。
一會又夢見裴尋芳,他竟然成了個人面蛇身的巨蟒,纏著他,還朝他嘶嘶吐著信子。
到了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蘇陌被困進了一個混沌的空間裡,金色字網在他頭頂旋轉著,每一個方塊文字都在跳動著,瞬息萬變,如一張巨大的網,罩住天穹。
蘇陌被困在那裡,怎麼也醒不來。
不夜宮取下了季清川的牌子。
春三娘忙著安撫那些早已付過訂金卻空跑一趟的客人。
安靜的後院裡,慣常給季清川診病的胡大夫連連嘆息。
乍暖還寒時,最難將息,這孩子表面看著容顏盛極,實則內裡已經快要被掏空了,本就根底差,再攤上不夜宮這種養人的路子,只怕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