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碰瓷兒(第1/4 頁)
“鍋爐房那老毛頭是毛姆的弟弟吧,怎麼,跟你媽一樣信外婆,你外婆給你好兒了嗎,墨水廠一年三百六的房租你見著影兒了嗎?”陳思雨先問。
陳軒昂咬牙:“我現在過得很好,不要你管。”
一把把他扯回來,陳思雨在弟弟耳邊怒吼:“不要我管,那你就永遠是個畏罪自殺的,敵特女人的兒子,你是無所謂,可你媽呢,死不瞑目!”
這句總算戳及陳軒昂的憤怒了,他一把搡了過來,怒吼:“你算啥,個滿城招搖的尖果兒,敢說我媽是敵特,老子跟你拼了!”
陳思雨也不慣著,一巴掌抽弟弟屁股上:“懂點事行不行,談這種事能大聲嗎,再說了,是你外婆說你媽是敵特,還是我說的,你自己心裡沒數。”
悔恨,難過,屈辱和憤怒同時湧上男孩的臉。
而敵特,是這個年代,人們聞風色變,且恨之若狂的東西。
他洩了氣,不再掙扎了。
把弟弟推到臉盆前,陳思雨先說:“我跟你一樣,不覺得你媽是敵特。”
男孩身體一僵,顯然,觸及心靈了,他被打動了。
陳思雨再說:“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汙衊成敵特,怪我嗎,不是怪你們自己?”
男孩一把捧起毛巾,眼淚全灑在了毛巾裡。
是堂兄弟,還是救命恩人,陳家祥死後,陳剛就曾跟陳母胡茵提過,說她那個成份怕是對軒昂不太好,可以把軒昂也轉到自己戶口下,自己來養。
但胡茵才認回‘白毛女’親媽。
比起陳剛,她更信任毛姆,就拒絕了陳剛的提議,而且她只會風花雪月不會過日子,所以連土地證帶月租都交給親媽,自己呢,一聽思想委員會想查她,當場吞大煙,死的那叫個,利落乾淨。
自以為她死就一了百了,毛姆,活體白毛女會照料軒昂長大。
可毛姆自己還有倆兒子,一堆孫子呢,所以胡茵一死,她就遊說軒昂,讓軒昂把胡茵留的寶貝全交給她,由她管著,添補一家人的吃喝。
軒昂自己的東西,憑啥幫外婆養家,他當然不肯,還悄悄把東西藏起來了。
毛姆大怒,就私下威脅,說軒昂的親媽其實是個敵特,還是畏罪自殺的,讓軒昂滾鍋爐房,幫她弟弟老毛頭燒鍋爐去,否則,她就會把胡茵是敵特的事向上舉報。
這,才是軒昂敞著門,自願去鍋爐房燒鍋爐的原因。
而說起來,原身雖然討厭他,欺負他,但不貪圖他的錢財,親外婆呢,原來對他是挺好,可現在呢,掐著他的咽喉,恨不能他速死!
陳思雨生平最見不得小帥哥難過,看男孩瘦伶伶的肩膀在顫,哭個不止,輕輕拍了一把,又揉聲說:“我要挪戶口過來,今天就挪,但我是為了能落戶進文工團,你的財產,我不貪。”
男孩可是疑似背了兩條人命的,心狠手辣之徒,當然不傻。
松毛巾吸氣,他說:“可一挪戶口,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得
佔一半。”
陳思雨立刻反唇:“小黃魚,大黃魚,祖母綠和紅寶石的項璉,我知道你藏著東西了,但我說了不貪就是不貪,你送我面前我也不要,不信你試試。”
陳軒昂脊背猛得一直。
他確實藏著大小黃魚和各種寶貝,但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在哪兒。
陳思雨哪知道的那麼準確的,難不成,她居然知道他藏東西的地方?
其實陳思雨只是詐唬,她並不知道弟弟把東西藏在哪兒的。
用書中的形容,雖然東西就在這個院子裡,除了毛姆,還有很多別有用心的人掘地三尺在找,但愣是沒找著,直到陳軒昂死時,把它全交給了陳念琴。
就陳念琴自己,也驚訝於陳軒昂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