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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她才能生,讓她死她就得立刻去死?
濯霜與她又有什麼分別?在烏逸的記憶裡,濯霜是個話很少,卻又面冷心熱之人,她與其他修者有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她心存悲憫,雖然這總被大尊者挑剔為“婦人之仁”,並認為她久久無法突破真氣之境,便是因這份多餘的多愁善感。
濯霜拒絕去面對自己脆弱的內心,她閉了閉眼睛,堅定地說:“是青雲宗給了我新的生命,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師兄弟們比我優秀,我不該生出不甘之意。”
是的,哪怕所有的修行資源都往師兄弟們身上傾斜,秘境他們先去,法寶他們先挑,心法口訣他們先練——這絕非師父偏心,只是女修天生較之男修不足,她應該認清楚這個事實。
“你不是在說服我,你是在說服你自己。”
女蘿的話徹底打碎了濯霜最後一點堅持,數百年來從未有人跟她說過這些——為什麼?憑什麼?
這樣的話從旁人口中說出,絕無女蘿這樣鏗鏘有力,因女蘿便是最弱小的,卻偏偏活到了現在,她的存在簡直就像是在告訴濯霜,質疑與反抗並不意味著錯誤。
同樣的記憶在烏逸腦子裡毫無用處,但給了女蘿,她便立刻能夠設身處地與濯霜共情,藉此爭取一線生機。
她絕對、絕對不能被抓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女蘿才聽見濯霜清冷的聲音:“下次見面的時候,不要再這麼弱了。”
女蘿不由得朝她看去,濯霜也向她伸出手,與女蘿的養尊處優不同,因先天“不如”男修,濯霜總是要花更多的時間、更多的努力,才能勉強追上同期的師兄弟,所以她的手佈滿常年練劍留下的繭子,觸碰起來略顯粗糙,卻格外有力。
隨後她為女蘿施展了個簡單的清潔法術,對她說:“如今青雲群山的出口全都嚴格把守,僅憑你自己,絕對逃不出去。”
她感覺自己像是瘋了,居然背叛師門做出這樣的事,明明這凡人女子殺了劍尊,又殺了三個同門,還盜走鎮宗之寶與劍尊的流途劍,可濯霜卻無法違背自己內心的意願,她告訴自己,只犯這一回錯,絕無第二次。
女蘿被濯霜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後濯霜給了女蘿一身外門弟子的衣服讓她換上,又讓她傴僂腰垂下頭,隨即大大方方帶女蘿走正門,她是玉宸大尊者的徒弟,不會有人攔她,只會對被她帶在身邊的外門弟子感到奇怪。
濯霜道:“這是我前幾日挑選來玉宸峰做灑掃的人,笨手笨腳做什麼都不成,如此愚魯,也配做青雲宗外門弟子?還是快些趕他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眾人見那外門弟子身形瘦小又畏畏縮縮,頭都不敢抬,一看便沒靈性,怕不是又是那種家裡有兩個錢兒便買通了管事想來求仙問道的蠢物,這樣的人他們可見多了,趕緊趕走才是正經,別平白辱沒青雲宗的名聲。
就這樣,濯霜一路暢通無阻將女蘿帶出青雲宗,兩人在青雲宗外五里的一處小樹林告別,臨別前,濯霜將自己的佩劍還有乾坤袋都交給了女蘿,見女蘿不解,她突然笑了。
隨後抬手摸了摸女蘿的頭,算算她可比女蘿大了兩百來歲:“此劍名為秋塵,你可用它自保,乾坤袋的口訣記住了嗎?裡頭是些雜物,應當能夠你一段時間的生活,逃吧,別回頭。”
說著,她抬手推了女蘿一把,女蘿踉蹌兩步,忍不住想回頭看她,卻聽濯霜提醒:“不是讓你不要回頭?你的時間不多,若是被抓,我可不會再幫你。”
女蘿暗暗咬牙,“今日虧欠,來日必當報答。”
隨即她頭也不回,向自由奔去。
終於得以離開青雲宗,女蘿便將目的地暫且定為鑄劍山,日月大明鏡說,鑄劍山清靈之氣滿溢,如今修仙界出了名的兵器盡皆出自鑄劍宗,包括濯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