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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
簕不安餘光瞥見一個人,胳膊肘戳了戳江慎叫他回頭,江慎跟著看過去,看到江翠蘭一邊肩上挎著不知哪裡淘來的a貨珍珠包,另一隻手提著一隻菜籃子,打扮得很時髦,跟鄰家阿姨說說笑笑往回走。
江慎和江翠蘭實打實有血緣,江翠蘭也實打實拋下江慎遠走高飛。
江翠蘭當年在洗腳城當技師的時候懷了江慎,不知道是哪個客人的——不明不白揣了一塊肉,顯而易見是要債的冤家,本來不想要的,但是她認識的一個妹妹去黑診所打胎,把人打壞了,流血流了幾個星期,最後傷口感染沒了。
江翠蘭惜命,不情不願生下這個拖油瓶,連打帶罵地將其拉扯了幾年,在江慎八歲那年被人騙了一大筆錢,高利貸找上門要債,為了躲債帶著江慎搬家搬到了榆樹巷,沒多久就跟院子裡一個鰥夫賭鬼勾搭上了,也就是商暮秋那個賭鬼爹。
江慎跟著江翠蘭搬進商暮秋家裡的時候,商暮秋從家裡搬出去了,為了不見這一家子烏煙瘴氣的人——賭棍、暗娼、拖油瓶。
江慎十歲那年,江翠蘭拋下偏癱的賭鬼丈夫和江慎,跟野男人跑了。
十八歲江慎南下去找她,發現她跟新丈夫生活美滿,於是沒打擾她自己回了晏城,可是沒多久,江翠蘭跟來了,說她的新男人突發腦溢血沒了,現在孤零零一個人,來找兒子,互相照應。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江慎已經這麼大了,沒什麼可依靠母親的,他長這麼大江翠蘭出了點力氣,但是實在不算很多,八歲之前隨意給一口吃的沒餓死,八歲之後主要靠好心人——榆樹巷裡看不下去的鄰居和商暮秋這個養了江慎七八年的便宜哥哥。
但是江翠蘭自覺生養之恩大過天,江慎給她養老理所當然。
來的時候江翠蘭說得輕巧,不求大富大貴,也不圖江慎怎麼奉養,只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能有一口熱湯飯吃就夠了,但是這個女人一貫都是吃了精明人的虧,轉眼就來坑害老實人,待江慎給她找了房子安了家,便開始端起母親的架子,隔三岔五要這要那,同別人家嘔心瀝血為子女奉獻一生的母親攀比起來,嫌棄江慎不夠孝順,嫌棄江慎三天兩頭不著家,又貼上尋常慈母的面具,催問江慎什麼時候成家,甚至偶爾心血來潮喊江慎過去吃飯,給他張羅著找姑娘相親。
江慎不知道人家的媽都是怎麼樣的,但是他的母親就是這樣子的。
江慎有時候不理會,有時候反問江翠蘭成什麼家。
什麼家,什麼叫成家?
江翠蘭四十多歲了也沒告訴清楚給江慎,江慎在她這裡見到的只有不負責、拋棄和背叛。
江翠蘭沒看到江慎,跟老姐妹走遠了,簕不安用力在江慎面前揮手要他回神,繼續說那個黑心的開發商:“你說東城這一大片那麼多人,他們一句話,說搬就搬啊?”
江慎回神了:“哪兒要動遷?”
簕不安端著豆漿喝,含糊答:“好大一片呢,星邦工廠南面那一片荒地到北灘,往西到霧中河,說要開發什麼經濟區,設計圖畫的可漂亮了,誰知道最後能鼓搗出個什麼玩意兒……”
“榆樹巷也要拆?”江慎問。
簕不安點點頭:“是啊,我聽說那些孫子都開始找小混混過去騷擾那邊的居民了,不搬走就堵在門口不走,折騰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簕不安門路多,打聽到了那個集團的老總這兩天在晏城考察,喊了幾個兄弟拉著江慎找到地方,簕不安環顧四周沒見找人,他帶來的小弟已經乾脆利落砸了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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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沒反應過來,車子警報吱哇亂叫,司機撒尿回來被一群小混混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手擋著臉嚷嚷著饒命,簕不安一眼看出來這人不是什麼大人物,問他們老闆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