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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這一天結束了。
商暮秋叫江慎不要恨他,江慎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恨他,想了想,又覺得很難不恨他。
一切都太畸形,家庭、環境,以至於江慎不知道心裡極度的失落究竟是什麼,最後只能把商暮秋這句話結合起來,決定恨他。
——商暮秋說有的東西應該就是存在的。
至於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商暮秋在江翠蘭不在家的時候給他糖吃,帶他回家給他做西紅柿雞蛋麵,可能是因為江翠蘭拋下他之後沒有冷眼看他在外面流浪把他帶回北灘,可能是因為商暮秋在北灘護了他這麼些年,沒讓他在懵懂中犯罪,早早去吃牢飯。
可是這些明明都是恩情,為什麼要恨他呢?
江慎十八歲的時候沒想明白,二十二也想不明白,那種恨過了三年多似乎被時間沉澱了厚度更加濃烈,一見商暮秋就忍不住要逃走,否則就會忍不住更加恨他。
【作者有話說】
海星,乞討海星,沒有海星小江慎就要去要飯了555
出息了?
只有三年,但是三年又好像很久,久到從前打打殺殺的生活有點模糊,就連跟商暮秋的回憶都有點記不清了。
商暮秋也確實變了很多,穿著斯文風度的衣服,戴著知識分子一樣的眼鏡,臉上平易近人的笑都是以前很少見到的。
他好像真的徹底離開了北灘黑暗沒有未來的生活,變成了江慎很陌生的樣子。
江慎站在街上環顧四周,晏城原來也早就不一樣了,就連北灘的黑店都換了更加文雅的打劫辦法,從前的黑店動不動刀子架在顧客脖子,掏空錢包倒打一耙是家常便飯,現在的黑店笑眯眯說客人打碎的這隻上個星期剛出窯……阿不,剛出土的的茶盞是西漢的。
原價三百萬,看你也不是故意的,隨便賠個千,就當是交朋友,小店證照齊全可開發票。
商暮秋這個人,從鄰居家的哥哥變成家裡的哥哥,又變成說不清關係的人最後,最後在江慎的人生中徹底失去音訊。
四面八方,唯一沒有變化沒有長進的只有一個人。
江慎兜兜轉轉,在看了江翠蘭一眼,發現她生活美滿之後,連打擾都沒敢,悻悻然離開南邊回來晏城,商暮秋不許他回來的地方,做起了商暮秋不喜歡的事。
好訊息是不再是賭桌上任人宰割的一塊肉,可是被商暮秋蹙著眉心看一眼,他就覺得自己再怎麼也兇狠,也不過是一條商暮秋不要之後流落街頭的喪家之犬。
有一瞬間,江慎想再看一眼衣冠楚楚的商暮秋,他覺得重新來一次他應該不會還這麼沒出息腦子還沒轉過來身體先逃走,但他當時沒能爬起來,也沒膽量開門,於是只能聽著外面的人笑著要商暮秋掏錢,用很親近的語氣說這是地主之誼,主人家該做的。
江慎捂著臉狠揉試圖出息一點,眉骨和嘴角的淤青傳來輕微的刺痛,他把腦袋埋進臂彎,愈發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商暮秋。
徐茂聞說該去逛花圃了,商暮秋毫無停頓說:“好,走。”然後走了。
就好似沒有發生偶遇江慎這件事一樣。
江慎後知後覺江湖不見的意思,其實也可以不是真的不見,而是見了就像不認識。
故地重遊,商暮秋怎麼看重建起來的北灘就能怎麼看重新出現在北灘的江慎,況且晏城是商暮秋長大的地方,江慎卻只是商暮秋沒有關係的人罷了。
舌尖重新瀰漫血腥味,這次是真的,江慎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推開門重新走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買核桃的兩個人身影,劉大鬍子做了虧心事目光閃躲,好半晌也沒聽見江慎說什麼,探頭出大槐樹,發現江慎根本沒看他。
江慎帶上紋身店的門穿過窄巷子往另一條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