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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眼角餘光還要留意著一個人。

她的身上還躺靠著一個人。而這個人無疑是顧申。

顧申正拎著一串剛洗乾淨的提子，正認真地給她摘提子，一顆餵給華年，一顆餵給自己吃。

“阿年，你在聽嗎？”

電話裡頭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嗓門瞬間大聲了一些戰蕩。華年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她連忙回答道。

“爸，我在，我在聽著。”

剛說完這話，她的嘴巴已經被顧申喂入了一顆葡萄。顧申還嫌不夠，喂完葡萄這話，手又環上了華年的脖子，拉下她的頭，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很溫柔的一個吻。

然後，在華年瞪眼看向顧申的時候，顧申已經聳聳肩膀，一臉無辜，笑著望著她，這讓華年眼中的責備沒有辦法及時地回饋給顧申。

“阿年啊，你既然跟顧申領證了，現在顧申肚裡的孩子已經一天一天在長大，你們究竟打算什麼要擺酒啊？難道你想等著顧申挺著個大肚子去敬酒嗎？”

最後這話，說得有點嚴重了，顧氏在電話裡頭的聲音都變調了。

華年就算再渣，對顧申再不好，她也不會糟糕到這種地步，自然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顧申家裡那邊的親戚比較保守，對這種未婚先孕的事表面是不說，但背地裡總是會指指點點的，在家裡那邊住著的顧氏更是無法忍受的。

華年抓住顧申正打算去抓香蕉吃的手，瞪了顧申一眼，嘴上忙著回覆顧氏。

“我當然不會這樣子做了。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為人。至於擺酒的日子，爸你跟媽就商量一下，你們說什麼時候擺酒，我們就什麼時候擺酒，反正這些我也不懂。”

電話裡頭的顧氏卻是在這個時候沉默了。

過了會兒，在華年以為他結束通話的時候，顧氏又開口。

“阿年啊，那位……你確定不請他嗎？”

顧氏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很猶豫。但這話他總是得問清楚的，以免擺酒的時候出了差錯，那就不好了。

華年自然知道顧氏說的是誰。她愣了下，捉住顧申的那隻手力氣微微大了些。

華年低沉著聲音，笑了笑。

“請他幹嘛？這麼多年了，都不知道死了沒。我早就當他死了。擺酒的事，爸你跟媽就好好商量下，決定了之後再告訴我，我好做安排。”

她的笑聲帶著說不清的尷尬與掙扎。

電話結束通話了之後，顧氏已經拉著自己的老伴，兩人戴著老花眼鏡，找出了黃曆開始翻找起好日子。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還因為黃曆的日子而開始有爭吵的苗頭。

最終，還是顧文柳妥協了，任由著自己的丈夫趾高氣昂地發表他所謂的大道理。

相對於顧氏那邊的歡笑情景，華年這邊的氛圍就顯得有點低沉了。

華年自從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她的神情有些凝重，但仔細看去，卻似乎像在走神。

躺在華年懷裡的顧申反應慢了半拍，在覺察到華年的情緒有點不對勁的時候，顧申忙拍了拍華年垂放在沙發邊上的手。

“華年，你……你沒事吧？”

顧申的手已經撫上了華年的臉。他的指尖依舊帶著往日的微微涼，華年一下子就回過神了。

“我沒事。”

華年朝顧申笑了笑，但那個笑容在顧申看來，卻始終帶著勉強蜀山銀月。

待在華年身邊這麼久，顧申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主動問，什麼時候不能問。華年不想說，就算他怎麼問，華年都會咬緊牙關，絕不會輕易透漏半個字的。弄不好，他還要把華年惹惱了。

顧申打量著華年的臉色，沒有再問什麼。

“我隨時可以做你的垃圾桶，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