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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根基,黨同伐異,時人更因此將你我兄弟二人、陳覺、魏岑、查文徽合稱為‘五鬼’,我雖表面上對此不聞不問,心中又豈會沒有感慨?至於聖上的這個決定,反倒遠不用我們來擔心,需要擔心的自有人在,我們只需做到為臣子的本分就足夠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疏遠宋齊丘。如今宋齊丘賴其兩朝元老,自矜跋扈,企圖獨攬朝政,隱有不臣之志,若我們再不與他劃清界限,恐禍害也將不遠了,這才是我們馮家真正的災難。”
馮延魯大吃一驚,道:“大哥為何如此悲觀?想那宋齊丘身為太傅兼中書令,位高權重,在朝廷中經略三十年有餘,黨羽如樞密使陳覺、樞密副使李徽古之輩爭相附焉,其勢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甚至連齊王、燕王都在刻意去討好拉攏他,即令聖上想要動他,怕也要三思才行,若是我們在這個時候,提出來與他分道揚鑣,恐怕便是以我們如今的地位,日子也會很不好過啊。”
馮延巳失笑道:“我有說要提出來嗎?”
馮延魯眼前一亮,接著眼神卻又有些迷茫的道:“大哥的意思是我們對宋齊丘只可虛與委蛇、敷衍了事,不可相謀共事,然而,若一味如此應付,頻頻交往,我們又如何才能讓聖上相信我們其實已經開始疏遠宋齊丘了呢?這樣卻和以前又有什麼分別?”
馮延巳不答反問道:“叔文,這麼些年來,你覺得,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馮延魯肅容,虛心求教道:“還請大哥指點。”
馮延巳苦笑,來到後院的一坐石亭,安然坐下後,馮延魯立即為他斟了一杯茶,雙手奉上,道:“大哥還是不要賣關子了,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動這門子的腦筋,我只知道,有大哥在,我聽你的,就準錯不了了,嘿。”
馮延巳又數落了其弟一陣,之後才放下茶杯,道:“當官至我們如今的地位,其實最難,但也最為簡單。難就難在高處不勝寒,一面要小心揣測聖意,一面又要提防政敵,實在如履薄冰,而若是立志要當一個有為的好官,那就更加的困難了。”
馮延魯道:“然而又簡單在哪裡呢?”
馮延巳笑中帶著一絲苦澀,道:“像我們這樣聖上身邊的近臣,只需要做到,君有所好,則我必投其所好,君有所惡,則我必惡其所惡,如此自有聖上喜愛庇佑,天大的事情,有聖上撐腰,如此又豈不簡單?”
馮延魯為之愕然,不過細細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他馮家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也確實全靠著這麼一條為官之道,也難怪大哥多年來一直要他勤修文學,不得有所鬆懈,皆因當今聖上是一個嗜文若痴的君主。
馮延巳等馮延魯體味良久,忽然沒頭沒腦的道:“現在你明白該做什麼了嗎?”
馮延魯先是一愕,接著恍然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找些禮物,明日親自到安定郡府向六殿下道賀。”
馮延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記住,禮物要挑得越貴重越好,切勿愛惜吝嗇,你甚或可以私下給六殿下大批金銀,料來籌建軍隊少不了開支,只要注意些遣詞就不會有問題。”
待馮延魯將要退下,馮延巳又喚道:“對了,我叫你去查天香閣那個叫李煜的人,可有什麼進展?”
馮延魯聳肩苦笑道:“這回卻是連大哥你也看走了眼,世上也許根本就沒有李煜這個人。”
馮延巳奇道:“此話如何說來?”
馮延魯道:“因為聖上除了賜六殿下龍翔府之外,更賜他更名煜字,換句話說,其實李煜就是六殿下。”
馮延巳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馮延魯道:“雖然不可思議,但卻是千真萬確的,因為聖上的這份誥書,正是由我一手擬製,當陳公公過來傳這個旨意的時候,中書省所有的人亦全都為之震驚,執筆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