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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路。」溫歸遠挺拔濃黑的劍眉微微蹙起,似有不解又似嘲笑,手指搭在另一側的衣袖袖釦上,冷笑著搖搖頭,「不要你們生生斷了她的活路嗎?」
「我們?」汝陽公主心中驚懼已經到了頂端,再也顧不得害怕,失神尖叫道,「明明是她私通情郎,我讓自我了斷,有何不對。」
「她已經不是慕容家的掌上明珠,不過是後宮中苟延殘喘的人,還要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
「慕容家大娘子這般高貴冷艷之人,入宮之前竟然有了喜歡的人,傳出去可是要驚駭眾人的,而且誰知道入宮之後有沒有做出苟且之事。」她控制不住地冷笑著,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嫉妒之情。
鄯州慕容多麼驕傲輝煌的姓氏。
慕容珊,隴右道鎮軍大將軍嫡長女,第一次見她時,她不過七八歲,隨著父輩入長安述職,穿著大紅色梅花百褶裙,罩著雪白狐裘,站在梅花樹下,面如桃紅,滿園的梅花都抵不過眉宇間的光彩,是再也矜貴不過的任務。
而當時自己不過是躲在角落裡膽怯的不受寵公主,羨慕又嫉妒地看著她。
「你參加宴會受辱還是我母親幫你解的圍。」他冷淡說道,絲毫沒有被她激怒,只是冷靜地重複著,「她雖不善言辭,性格卻極為柔軟,她救你,你卻恩將仇報。」
汝陽公主一愣,傻傻地看著他。
當年大雪梅花宴,只有那個穿著大紅色衣裙的人站起來為她解圍,駁了當時那些名門閨秀的面子,偏偏誰也不敢反駁她。
因為她是慕容珊,父兄手握隴右道三十萬兵權。
「她就是偷人。」汝陽公主一口咬定,惡毒地打量著面前之人,「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皇兄的血脈。」
溫歸遠冷淡地注視著她,不驚不怒,似笑似嘲:「你不懂。」
「她受了慕容家的供奉,一生便都獻給了家族,不會做出令家族蒙羞的事情。」溫歸遠嘆氣,嘴角露出一點輕笑,「若是當年她真的願意跟著裴三叔離開,我是極為歡喜的。」
汝陽公主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大喊著:「你……你……」
「慕容家成了聖人收割兵權的踏腳石,她自由了。」溫歸遠揉著手指骨節,笑說著,「我希望她能做只雄鷹,卻不曾想她自己沒踏出去。」
慷慨赴死,全了慕容家最後一點顏面。
「可顏面又有什麼用呢?」他笑著搖了搖頭。
「你,你瘋了,你……」汝陽公主看著他的模樣,不安又癲狂地大喊著,「你在胡說什麼,她要是跑了,你以為你活得下去……」
溫歸遠看著她,溫和一笑:「是啊,她也是這麼想的。」
袖中的匕首被他握在手中,雪白澄亮,卻也令人害怕。
「你母妃是自殺與我何干。」汝陽公主捧臉尖叫,「我給她機會了,只要她跪下來求我,我就放過她的。」
「所以我給你個機會。」溫歸遠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發出幽藍的關注,「你送我母親的毒,今日我還你。」
「你給路杳杳的難堪,我也今日還你。」
汝陽公主雙目齜裂,面色慘白。
「路杳杳,路杳杳,你們一個個為何到處都是為了她。」她慘笑著,「她可不是你們想像中的小白兔。」
「杳杳很好。」溫歸遠打斷她的話。
「一個時辰的時間,只要你靠自己逃出城門,我便放了你。」他的目光落在稻草中的鑰匙身上,笑說著,「你看,這個機會比你送給我母親的好多了。」
汝陽公主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且不說她如今是重刑犯,如何能逃出這個死牢,光是刑部死牢距離最近的東城門,一個成年健壯的男子快步行走也要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