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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人連哄帶騙抱起來,直接把人抱出船艙,朝著熱鬧繁華的大街走去。
越州與長安不同,事事都透著一股雅緻秀氣的風情,巴掌大小的花燈或是畫著小橋流水,或是美人才子,骨架精緻而小巧。
「花燈啊。」她盯著一盞粉色蓮花燈,模樣簡單,在各色精美考究的花燈中顯得格外不起眼,她卻是愣愣地盯著它,陷入沉默。
攤主很快就注意到路杳杳的視線,連忙把那盞荷花燈挑了下來,掛在橫欄上,笑著介紹著:「小娘子好眼光,這荷花燈雖然看著簡單,但是手法卻是極為難得,乃是我們台州玉蒼縣特有的編法,再看看這個挑選的竹編也是有講究的,要反覆打磨成柔韌的弧度才能捲成這樣的弧度。」
「還有這個顏色,也是特意染得,加了粉色花瀝汁而扎染成的,您仔細看看是不是顏色極為逼真。」
路杳杳盯著那盞荷花燈,還不曾落下的夕陽落在粉色盛開的紙制花瓣上,嬌嫩鮮艷,生機勃勃。
若是以前,她的屋子邊上已經掛滿她喜歡的荷花燈。
衛風手藝極好,最漂亮的花燈一定是他做的。
她驀得有些難過,冬天的水一定很冷。
長江沿岸如今都是他們的人,可至今沒有傳回訊息來。
路杳杳倏地打了個寒顫,心底湧現出的些許喜悅很快慢慢散開,好似一盞花燈,若是表面破了一個洞,裡面的燭火便會飄搖閃爍,顫顫巍巍。
「你若是喜歡便買下來。」溫歸遠伸手去拿那盞荷花燈,卻聽到路杳杳淡淡的聲音。
「不要了。」
溫歸遠捏著那張花燈,長嘆一口氣,最後還是花錢買下花燈,提在自己手中,牽著她的手朝著別院走去。
寒風中,材質特殊的花瓣晃動著,輕盈而嬌柔。
「沒有訊息未必不是好訊息。」別院門口,溫歸遠伸手捏了捏路杳杳失落的臉,漆黑的眼眸如深邃黑色,溫柔又沉醉,「我們只要不放棄,總歸會有訊息的。」
路杳杳眨了眨眼,清亮淺色的眸子迎著最後一縷夕陽,越發顯得明亮清澈。
「嗯。」
她突然笑了笑,燦爛動人。
「娘娘!」紅玉突然拎著一盞花燈從小院門口跑出來,眼底紅通通的,還帶著一點水汽,一出門碰到路杳杳,立馬激動地手舞足蹈。
「找到了,找到了!」
路杳杳接過溫歸遠遞來的花燈放在手心把玩,失笑:「什麼找到了,過個年,怎麼連話也說不清了。」
紅玉卻是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衛風回來了。」
不知誰家突然放了個鞭炮,小孩子的尖叫聲劃破長空,聽的人心底倏地一顫。枝頭震落的積雪啪噠一聲落在三人腳邊,驚起的雪漬輕飄飄的幾粒落在路杳杳鞋面上。
路杳杳被那聲宛若炸在耳邊的巨響震得耳鳴,恍恍惚惚間只能看到紅玉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
有點醜。
她甚至頗為好笑地想著。
過了年就十五了,怎麼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她心底卻好似突然穿進一陣風,吹的人心中沉靜已久的心突然盪開一點漣漪,晃得她心神蕩漾,身形搖擺,搖搖欲墜。
溫歸遠眼疾手快把人扶住,擔憂地看著她。
「衛風……」她在恍惚間喃喃自語,眼尾泛起紅意,那滴紅色淚痣在白茫茫地一片大雪中越發鮮艷。
「怎麼回來的,人呢?」溫歸遠見主僕兩人一傻一愣,不由開口問道。
紅玉抽了抽鼻子,悶聲說道:「雲守道送來的,說是他家的船恰巧經過浦陽江,看到河上飄著一人,就順道撈回去帶回雲州了,後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