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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美色誤人。
路杳杳不受控制地紅了臉。
「出門前被政事耽誤了。」他細聲解釋著。
「自然是政事要緊。」路杳杳安慰著,突然長嘆一口氣,眉心細細蹙起,「妾身今日打算回家一趟。」
「回相府?」他神情略帶疑惑,皺眉,「可是宮中呆著不舒服。」
「是我母親忌日要到了,如今家中只剩下爹爹,怕他政務繁忙又要操心此事,累壞身子。」路杳杳眼皮極薄,情緒微微波動,眼尾就會泛起一片嬌艷的紅意。
溫歸遠露出歉意,遞上一方帕子「如果需要孤做什麼,儘管差人來即可。」
路杳杳擦眼淚的手一頓,眼尾微微下垂,半闔著眼「多謝殿下。」
今年的荷花宴就開在堯王所建的菡萏院中。
這是每三年一次的秋闈前必備的一次宴會,每次都有書生在此揚名。
路相路尋義當年便是在這裡舌戰群儒,一戰成名,最後在當年大考中一舉高中狀元,可謂是風光無限。
路杳杳到的時候,院中已經擠滿了各色才子才女,還有不少閨閣中的女子站在閣樓中躍躍欲試。
沒錯,這還是有名的榜下捉婿的前戲——看對眼。
「杳杳之前來過嗎?」溫歸遠低頭問道。
路杳杳眼睛發亮,連連搖頭。
「我爹不許。」她委婉說著。
「這裡有正人君子,自然也有沽名釣譽之人,杳杳素來心善,相爺想必是多加顧慮。」溫歸遠安慰著。
路杳杳溫婉地笑了下,心中卻是訕笑。
她爹是生怕她把好好的荷花宴給掀了。
她眼角一瞟,果不其然在閣樓上看到幾個熟面孔,心中一笑,悄悄貼近太子,嬌俏說道「好曬啊。」
溫歸遠被抱著手臂,不由一僵,少女特有的清香不經意湧入鼻尖。
「旭陽打傘。」他低聲說道,聲音略略沙啞。
路杳杳靠近他,小聲地撒著嬌「都說拗得青荷作傘持,我不要竹傘。」
她聲音格外柔媚,壓著嗓子低啞地撒著嬌,便似一根羽毛在人心尖不經意的劃過,五臟六腑都不由顫動。
「去摘個荷葉來。」他的視線從她含笑的眉眼中一閃而過,沉聲吩咐著。
旭陽心中一驚,但面不改色,只見他足尖一點,就在湖面上尋了朵顏色最為鮮嫩,葉子舒張的荷葉,身姿輕盈,動作瀟灑,驚若翩鴻。
等他回了陸地,連衣擺都不曾沾濕。
這番動靜不免惹來周圍一些人的注意。
「杳杳!」百無聊賴站在閣樓上的胡善儀趴出半個身子,激動地搖著手。
路杳杳接過荷葉,眉眼彎彎,聞言,順勢抬頭向上看去。
目光盈盈盛水,眉眼熠熠,琉璃絕色。
果不其然,一旁傳來不少吸氣聲。
「杳杳!」
胡善儀一襲紅衣,直接一手按著欄杆從二樓單膝跳了下來,花團錦簇的大紅色衣裙在空中劃開一道艷麗的紅線,驚鴻一現,熱烈似火。
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
她落在路杳杳面前這才發現站在她身旁的男子,眼珠子一轉,想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太子殿下。」她驚訝地喊著。
太子!
人群中騷動聲響起,這個訊息順著風傳遍菡萏院,不少人朝著這個方向趕了過來,便是閣樓上也有不少人探出出去張望。
「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好生恩愛啊。」有人看著兩人交纏的手,羨慕地說著。
「聽說回門那日呆到暮鼓響起才走呢。」
「汝陽公主送的四個丫鬟可都沒送進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