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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跟去的還不止安東尼。”
“那,那京城豈不是……”
“只怕不止京城,沿途都要小心留意才是。”
沈白站在桌邊看著遲墨,這個男人就像一個謎團,突然出現然後就同自己的一切密不可分。就連莫青也從來不曾將兩人的日子這樣重合起來,而這個男人對一切都不聞不問卻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而且能讓自己不反感。
“想什麼?”
遲墨看著沈白的重瞳裡蘊滿笑意,沈白每每看到這雙眼睛都忍不住偏開臉,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這妖怪去了魂魄,而心底卻又明白的知道遲墨不是那靠勾魂攝魄為生的妖孽。自己究竟一次又一次躲開的是什麼?搖了搖頭,沈白想不明白。
遲墨看著沈白頸上那一條細細的已經凝結的血線,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用牙齒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起身推開桌邊的窗子,已是秋風送爽的時節,遲墨忽的想起來那時每到這個時候朝廷送來犒軍的燒酒,那時恣意歡飲的軍中將士酒後總是自豪地說他們的將軍千杯不醉,而今,不用飲酒只消一眼便險些如同那酒醉的軍士一般做出衝動之舉。難道說自己年歲大到連自制力都衰退的了麼?遲墨一撇嘴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請指出,謝謝大家……
☆、番外(一)
夜涼如水,月殘如鉤。
白日裡一戰又是大勝而歸,此時軍寨裡充溢著喝酒划拳的聲音,遲墨端坐在中央,笑著飲下每一個過來敬酒的將士碗中的烈酒。
不覺間酒過三巡,有不少人臉上醉意已見。遲墨起身離席,踱著步子往中軍帳去,此時中軍帳絕對是個安靜的所在。
行至帳外,遲墨見除了守衛還有一個少年立在帳外,不覺嘆了口氣,上前道:“什麼時候來的?”
那少年低著頭不應聲。
遲墨撩起帳簾看著他說:“還不進來?”
少年這才跟著遲墨進了中軍大帳。
“誰叫你來的?”遲墨坐到案後拿起案上一沓金漆封口的信封一一拆開抽出裡面素箋閱過,便在案上鋪了紙張,那少年乖巧的上前替他研磨。
“你不在安樂待著跑到這來做什麼?”遲墨接過他遞上的狼毫看他一眼又問。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遲墨笑得眉眼彎彎:“哥,你讓我跟你在這吧。”
“在這幹嘛?”遲墨低頭在紙張上對來報的軍情一一批覆。
“哥,爹死了以後你就沒有回去過,我不想繼承什麼爵位,你饒過我吧,你比我適合當那個什麼王多了。”少年站到遲墨邊上依著遲墨的肩看遲墨寫字。
“那是皇上說了算的,豈是你我能胡亂決定的?”遲墨無奈地白他一眼。
“可是,人家不是說長幼有序嗎,怎麼到了你我這裡就顛倒了?”
這話問的真好,長幼有序,可是,如果我是妖怪呢?只是這話要怎麼跟他說?遲墨不覺搖了搖頭。
“哥——”少年拖長了尾音攀住遲墨的脖子,接著驚道,“哥,你的臉怎麼這麼涼,穿得少嗎?”
遲墨將少年的手從脖子上解了下來:“你已經承了爹的爵位就要拿出為王的樣子,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哼。”少年拍了拍手坐到旁邊的胡床上,說,“就說哥比我適合嘛。”
遲墨看著他抿著嘴搖頭,將批覆完的軍情封了口拿到帳外交給衛士送出。回到帳內看到少年已經坐到他的位置上裝模作樣的捧著一本兵書不由得額角跳了跳。
“慕容孝,誰準你坐上去的?”
少年對他嘿嘿一笑:“哥,讓我跟著你打仗吧,小時候你都帶著我學這兵法,現在你自己跑來上陣殺敵卻不帶我。”
遲墨上前抽走他手裡的書,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