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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畫展的最後一日。我要求把《雪地裡的橡樹》這幅畫掛在最顯著的位置,主辦方否決了我的主張,說現在的買家對於寫實的畫風毫無興趣,偏愛色彩鮮豔、筆觸輕快活潑的油畫,還建議我儘快轉變風格。這個齷齪勢利的傢伙,我的畫大賣的時候,他高興得想舔我的屁股;今年賣得差了點,他立刻滿嘴噴shit。”
蕭淮看一眼正在喝湯的林霂,提醒道:“餐桌上請注意你的措辭。”
西蒙悶悶不樂地閉上嘴,片刻後偏頭看向林霂,笑著問:“親愛的,你明天有沒有興趣來參觀畫展?我的油畫均價不低於一萬八千歐,我本人也被評為去年年度德國最具學術實力與收藏價值的畫家。明日的展出,絕對值得你撥冗出席。”
他說得煞有介事,林霂不懂藝術,但也明白昂貴的價格和厲害的頭銜意味著他在油畫界地位不俗,點頭說好。
西蒙信心滿滿:“你看完畫展之後,極有可能改變想法,同意當我的模特。”
“我也去看看。”蕭淮風輕雲淡地接過話題。
西蒙面露驚訝,從椅子裡跳起來,抱住蕭淮感動不已:“表哥,你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還有空來看畫展?難道你良心發現,認可我高超的畫技了?”
“不,我認可你拙劣的演技。”
林霂差點被湯水嗆到。
*
西蒙的個人年度油畫展覽設在市政博物館。日前的開幕式有許多政商名流及美術界重要嘉賓出席,今夜即將閉幕,場面不但不平淡,反而因為蕭淮的出席而變得更加盛大隆重。
蕭淮是家世顯赫的投資銀行家,其名下的對沖基金又屢屢在國際貨幣市場得利,金融行業的精英們亦不約而同地參觀畫展,把握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接近蕭淮,與之結交。
林霂也穿戴得相當正式:銀色釘珠百褶長款禮服,小型手包,挽起長髮梳成髻,再戴上一頂巴伐利亞州傳統的紅絨球帽子,別有一番異國風情。
唯一不妥之處在於左腕的疤痕。
“親愛的,你準備好了麼?”西蒙輕叩客臥的房門,“表哥在電話裡說,車子即將抵達。”
“馬上好。”林霂匆匆回應,繼續和左腕的手鐲死磕。
為了避免閃失,她特意買了支新手鐲。手鐲絕對不會斷,非常牢固,非常緊……但也太緊了……無論是戴上去還是取下來都需要擰螺絲,結果她不小心擰得太緊,再想鬆一鬆都變得極困難。
她走出房間時,西蒙正在打電話和畫展主辦方確認今夜的嘉賓名單,聽見門開的聲音,抬眸一瞥,眼睛裡有抹驚豔之色,豎起大拇指。
林霂微一頷首,雙手提起長裙,踩著細細的高跟鞋飛快地下樓。
西蒙適時結束電話,在背後調侃:“不著急,表哥的車又不是過了點就打回原形的南瓜車。”
林霂並沒有放慢步伐。蕭淮昨夜在書房工作到很晚,今日又很早出門。他從繁忙的工作中擠出一點閒暇,她怎麼好意思讓他久等?
走出城堡,一輛稜角分明、線條硬朗的後現代復古車已經等候多時。這輛車是蕭淮特意挑選的,車身輪眉極高,故看上去莊重有力,又具備特立獨行的時尚感,與西蒙藝術家的身份十分相稱。
西蒙神情愉悅,吹了聲輕快的口哨。
蕭淮從車裡走出來。
他穿著暗條紋西裝三件套,打著寬領帶,袖口露出的白襯衫嚴謹地保持著一英寸的長度,搭配著鏤空雕花鑽石袖釦,小細節散發出理性冷靜但又不失品位格調的氣質。
他看見林霂,走兩步迎上去。
她剛要打招呼,西蒙故作神秘地說:“表哥,你知道你多了位崇拜者嗎?”
蕭淮凝視著林霂,唇角微微上揚,西蒙兀自道:“主辦方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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