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5 頁)
紅。
小妹撇嘴,不再開口。
風從院子裡穿過,清冽的氣流掃的面板緊得發痛。又變天了,彤雲層層在空中堆積,轉眼冰珠就夾著雨滴墜落下來。
裴宿恆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回屋拿了傘出來。
小妹不屑地,“楊老師家還能連把傘都沒有?”
裴宿恆只當沒聽見,徑自往外走。
“哎!你這樣到底算什麼啊”小妹終是忍耐不住,“你為什麼都不試試?難道你根本不喜歡?”
裴宿恆頓住,沒有回頭,良久才幽幽嘆口氣道:“正因為喜歡,才不忍心勉強。”
小妹跟屁蟲一樣追上他。
裴宿恆當然知道楊月惠家裡不缺傘,他不過想要個理由,早點見到安平。每天半夜才等到安平回家,身上總帶著若有若無的女人的香水味。他已經快忍到極限。
楊月惠家的小巷子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太窄,計程車進不去。
兩個人撐著小傘頂風冒雨,還沒走到那一排古樸的二層小樓下面,一邊肩膀就溼透了。
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開門。約會臨時改變地點再正常不過,兩人卻不免掃興,耷拉著腦袋往回走。半路迎面並排走來三個人,安平依稀也在其中。
情緒莫名的焦躁,將要碰面時,裴宿恆拉著小妹躲進一旁的牆角。
最外側那人果然是安平,跟楊月惠一同攙扶著中間的人。路面溼滑,他們只專心腳下,經過牆角時,並未發現異樣。
裴宿恆視線一直追隨著安平。擦肩而過的一瞬,瞥了一眼中間那人。心臟一掙後背刷地冒出一層冷汗──那人的風帽下,是一張重度燒傷的臉,面板佈滿猙獰的瘢痕,模糊的找不到五官。
三人漸漸走遠,進了楊月惠家旁邊的一棟小樓。
小妹眯眼看著,長長舒一口氣,“原來許老師跟楊老師是鄰居。”
“你認識他?”
“嗯,”小妹點頭,想想又搖頭,“也談不上認識,就是去一中找同學時在圖書館碰上見過一面。當時沒準備,嚇得哇哇大叫。”回頭打量裴宿恆,“不錯嘛,有點膽子,居然沒叫出來。”
裴宿恆無奈,黑沈沈的眼裡分明有絲不忍:那樣太傷人。
“我也不想啊,”小妹往手裡呵口氣,滿臉懊悔,“實在是沒防備。”
雨不知何時停了。再等下去沒有意義。
兩人慢慢往回走,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等出了那條幽深小巷,重新站在喧鬧的街邊,小妹才恍如夢醒般道:“說起來,許老師真的很可憐。不過是喜歡上自己的學生,誰知就遭了這麼大的難。”
裴宿恆猜想那人定有一段故事,找了一間清淨咖啡屋坐下,靜靜聽小妹講吓去。
“許老師跟楊老師是同事,也是一中的。不過他在後勤圖書室。他那樣的身體你也見了,不可能任課的,給份閒差算是照顧。聽以前在一中讀書的同學說,許老師是本地人,當年有名的大才子,一路重點讀下來,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進B大。他是真聰明,進了大學仍舊是尖子,保研公費留學,前途一片光明。可後來他喜歡上自己帶的一個學生,為了跟那學生在一起,辭了大學的工作,去S市做了名中學老師。
“有一年,許老師的學校組織春遊,途中遭遇車禍,為了搶救學生,許老師逃得慢了,陷在爆炸起火的汽車裡,救出來時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許老師的那個愛人好像心裡一直有別人,對他不怎麼上心。出了事就更看不上他,等不及許老師從病床上爬起來,那人就帶著新戀人快快活活出國了。之後等身體好一些,許老師就轉校回到本地。他怕嚇到別人,回來後除了上班,一直深居簡出。但當初他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城裡每個人幾乎都知道,很多人為了親眼看看當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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