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4/5 頁)
欲燒的赤紅的雙眼毫不掩飾地迸射著幾近失控的獸性。
安平驚喘一聲,抖抖地道:“別,別在這裡……”
寬闊的車廂堪稱舒適,原木的隔板早已升起,隔離出一個私密安全的小空間。但在天光之下,在人潮如織的大街上,無論如何安平也無法接受。
齊榮釗眼中的暴虐逐漸隱去。他合上眼,深長地吐納一回,低頭響亮地在安平唇上親了一下。
“饒你這一回。”
平生多情 二十六(H)
二十六
浴室裡沒有開燈。
安平攥著左手的小指,蜷在浴缸的一角瑟瑟抖動。方才不小心與齊榮釗的手指碰觸過指尖,如同再次被鉗子狠命地鉗住,骨頭在漸漸加大的絞力下哢哢斷裂,疼痛自神經末梢直抵腦髓。他還記得,下一秒,指頭就會被鉗子夾著用力拉長,閃著刺目寒光的匕首冰冷地切下去,將那段被捏碎的指節從他的身體上剝離。
安平機靈打了個寒戰,匆忙站起,摸索著走到洗臉檯前,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幾把冷水。
已經過去三年了,身體上實際的痛苦早就不存在了。指頭也完好地接回到了手上,雖然微微蜷曲無法伸直,但這點殘疾,比起那個被剖解成一灘肉泥還不能痛快死去的醫生,不知已強了多少萬倍。
安平乾嘔幾聲,捂住口鼻,死死咬住牙關,把翻江倒海的嘔吐感強壓下去。
不能讓齊榮釗等的太久。
撐著洗手檯平復下劇烈的喘息,安平扭開淋雨冷水,在黑暗裡細細地把自己洗乾淨。
他不知道時隔三年齊榮釗為何又會突然記起他。是因為偶爾想要回味他的笨拙和愚蠢,還是想要以戲弄的姿態給那次不算過癮的懲罰畫上一個徹底的終止符,安平全都無從琢磨。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能做的選擇也都只一個:盡力活下去。
他再沒有那些多餘的骨氣和勇猛去試圖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
他只想活下去,無論讓他做出多麼卑賤的姿態都無所謂。
裹好浴袍走出浴室,出乎意料,外面同樣一團漆黑。
安平在浴室裡已經適應了昏黑的光線,黑暗中依稀能辨出物體的輪廓。他走到客房的會客廳入口,喊了聲“榮哥”,沒有回應。
腦中突地警鈴大作,安平迅速貼到牆邊,抓起手邊的檯燈座。
如果沒有記錯,齊榮釗的妻子當年也是在賓館出的事。
大腦飛快轉了無數個念頭,正想矮身繞道沙發後面去,靠近陽臺的一側突然清晰地傳來一陣歡快的樂曲聲。略一辨別,竟是生日快樂歌。片刻,星星點點溫暖柔亮的燭光,隨著音樂緩緩移動過來。
安平呆愣地抵著牆壁抓著檯燈,很久才看清,那是一個放在小餐車上插滿小蠟燭的生日蛋糕。
樂聲停止,餐車後面被燭光映照的分外高大的男人,慢慢向他伸出手。
腦子裡剎那一片空白,心臟跳得似乎下一刻就要停止。
安平混混沌沌鬆開手裡抓著的東西,夢遊般踉踉蹌蹌挪過去,夢投進男人寬厚的懷抱裡。
“生日快樂。”
()
齊榮釗那雙一向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睛,此刻似乎也閃動著溫柔的燭光。
鼻端湧上陣陣酸熱。安平側過頭,看向那隻幾乎被生日蠟燭全部覆蓋的蛋糕,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又老了一歲。”
“胡說,你哪裡老了。”
“怎麼不老,都36了。”
“你就算63,在我眼裡也還是那個乾淨漂亮的孩子。”
眼眶溼漉漉的。安平垂頭捂住眼睛。十四年了,自從母親瘋了之後,就沒人再記得他的生日,連他自己也總記不得。以為不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