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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輔全垂頭望了腳下小草,忽有了和衛珏一樣的感慨,皇帝的心思真是難猜,簡直千變萬化。
“皇上,夜裡起風了,離這不遠,有個沉香閣,裡面備有皇上的袍子,咱們先去那兒。”孫輔全心底著實著急。
“急什麼,朕並不覺冷。”皇帝淡淡地道,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小徑良久,這才邁開步子,往前走。
孫輔全如釋重負,忙跟著,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兩步,皇帝又停下了腳步,道:“孫輔全,你且說說,今日之事,當真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啊……?”
孫輔全張口結舌。
他是太監,太監不能參政,這是當然的,他伺奉皇帝這麼久,從來沒有在皇帝面前發表過任何的意見,皇帝也從來沒有問過他的意見,今日這問話,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他是應該驚喜,還是驚悚呢?
是答,還是不答呢?
皇帝卻沒等他想得明白,拔腿往前走。
孫輔全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才放下心來,走了兩步,皇帝的腳步又停下了:“孫輔全,朕的衣服當真穿得少了?”
這個話,他可以答。
為了補救前邊他答不上話的錯誤,還得答得積極些。
孫輔全忙道:“是啊,皇上,您的衣服的確不夠,咱們是從布庫場來的,您只著的單衣……皇上,您是不是覺著有點兒冷?”
孫輔全急了。
可皇帝沒答他的話,嘴角現出絲笑意來,“原來朕的衣服是有些少。”
孫輔全丈二摸不著頭腦,皇帝腦子裡到底在轉些什麼?
是冷啊,還是不冷啊?
就連這個,您都要奴才猜麼?
孫輔全大著膽子抬起頭來,打量皇帝的臉色,卻又是嚇了一跳,皇帝的臉上,竟現了絲的微笑,那絲微笑,在月光之下,有種朦朧的意味,使他原本出色的臉更顯得俊美得出奇。
這值得這麼高興麼?
衣服之類的事兒?
做為奴才,這不是他常擔心的事兒麼?
皇上今日是著了什麼魔了?
孫輔全心底肯定,皇帝笑的原因,不可能因為他這老皮老臉的奴才,只可能因為那衛珏,這個女子不簡單……原本孫輔全不想理的,可經過今日之事,他卻決定了,衛珏這個女子,無論她想不想參與選秀,最好還是別讓她被選中了。
他一邊心底打著小九九,一邊彎了腰,跟著皇帝往前走。
……
“孫輔全,你老實跟哀家說,昨兒晚上,你和皇帝去了哪兒?”太皇太后坐直了身上,望著跪於地上的孫輔全,眼底俱是惱怒。
孫輔全一個哆嗦,差點兒趴在地上了,“稟太皇太后,確實沒去哪兒,從布庫房出來之後,就往儲秀宮的園子裡打了個轉兒,可能在布庫房出了熱,再在夜裡吹了風,這才略感風寒。”
“皇帝身子骨一向都好,怎麼就這麼容易受了風寒?”太皇太后冷聲道,“都是你們這些奴才不好好兒伺侯,連件衣服都不記得給皇上披上,這才使他受涼。”
孫輔全一個勁地磕頭:“是奴才不好,奴才辦事不力,讓皇上受了涼,請太皇太后責罰。”
太皇太后吁了一口氣,心底也知道不能全怪他,他不過是個奴才,皇帝真正拗了起來,又有誰能攔得住?
她慢慢地道:“孫輔全,你是宮裡的老人,可以說得上是看著皇帝長大的,他是什麼性子,你自然知道,既是攔不住,就應當派個人來稟報一聲,拿件衣服都好,怎麼能任由他胡來?”
“皇祖母,不怪他,是朕自己遲了回來。”皇帝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掩著嘴咳了兩聲,笑道,“朕沒那麼嬌弱,太醫也說了,不過微弱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