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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又再者,她這病,也是相思成疾而成,我麼,趁此機會完了她的心願,說不定她這病便好了。”
素玉陪著笑:“就怕這些日子下雨……”
衛珏道:“京城好些日子沒下雨了,依我的推斷,隔些日子,也不會下雨,等到了下雨之時,要擔責的人就多了,更不會查出什麼來,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她嘆了一口氣,“宮裡頭的女人啊,見的男子少,稍微有些齊頭整臉的,就害相思病,哎……”
素玉小心地道:“姑姑,您說的是皇帝他老人家?他可不是稍微有些齊頭整臉!姑姑,您也瞧見過他,您就心底一點兒都沒有什麼……”
衛珏笑了,笑意從嘴角漾開,眼眸卻一片冰涼:“不過是個長得似女人樣的男人罷了……”
素玉嚇得一伸手,差點捂上了衛珏的嘴,臨到她嘴邊,衛珏拿眼朝她一瞪,她這才驚覺,縮回了手,訕訕地道:“姑姑,這可是宮裡頭,小心隔牆有耳。”
衛珏道:“這裡是幸者庫,有誰管閒事管到這裡來?顧命大臣管的是朝政,離他們的女兒進宮掌管後宮的日子還長著呢。”她拍了拍素玉的手,“你放心。”
素玉知道這衛珏一向膽大包天,心眼更是鑽到錢眼裡去了,心底擔憂,卻無可奈何,只得道:“姑姑,我幫您的銀子收拾好了,還是放在那木櫃子裡?”
衛珏點了點頭,素玉拿了桌子上的錦袋,匆匆而去。
衛珏看清了素玉眼底的擔憂,並不在意,因她知道,她擔憂的不是她,她擔憂的不過是能否跟個好的主子,能保她平安而已,她並不怪她,以罪奴身份入幸者庫當職之時,她便明白,這世上,能當面給你甩臉子看的人,尚算是個好人了。
總好過那些當著你的面笑容滿面,背後向你cha刀子的人。
殿外有雀兒停在枝上,在黃牆碧瓦之間跳躍,彷彿清歌一般,她抬起頭望著窗外那一片竹林疏影,那根竹子已然長高了不少,刻在竹杆上的字想必也升高了不少吧?
‘銜芳恨、千年怨結,玉骨末應成土。’
這是她刻在竹子上的字。
想起初進宮時,她心底的恨恨不平,此時想起來,卻有些好笑,怨得了誰?又能恨誰?
在她看見那小皇帝之時開始,她便知道,她不可以恨他了,父親被判入獄時,他才十多歲,和她一般大的年紀,民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尚扯著風箏在山坡上玩耍,他怎麼能肩負起那滿門的仇怨?
隔了幾年,他長大了,父親終也冤死獄中,她被判入幸者庫為奴,再見那小皇帝,便一切都明白了。
他是顧命大臣手裡的傀儡,是太皇太后膝下的乖孫兒,是眾多宮裡人魂牽夢繞的思念物件,但卻不是她心目中的皇帝,能承擔一切,挑起一切重任的皇帝。
她連怨恨都沒地方怨恨去。
來到幸者庫一年,她便升至掌事姑姑,憑藉的不是別的,而是無情,一個無情的女子,便可無敵,能看清情義下面的假象,因此,月歌不是她的對手,其它人也不會是。
她心中的情義,在父親死在獄中,衛家七零八落時,已經死了。
她的期盼,在看到當朝皇帝之時,也已經死了。
不應當對人再有不切實際的期盼。
她豪不介意被人看成手伸進錢眼裡,只知道死要錢的那種人,也不介意被人在背後咬牙切齒的罵,讓人恨得牙直癢癢,這說明,她還有讓人值得罵,讓人害怕之處!
也知道那些人背後對她的評價,無恥,她不介意無恥,如無恥能讓她活下來,活得好好兒的。
這便是在這裡生存的法則。
不然在這幸者庫,她要怎麼樣才能生存?
有利益讓人可圖,才有人將你看高一線,不會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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