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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有說是去哪裡?”
“你們江湖人的事,我們哪敢多問。”客棧的小老闆如是說。
羌淺坐在了客棧廳堂內的長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包裹。她感到沮喪,變得前所未有的消沉。
那少年從大漠而來,自然也會回到大漠去。駝鈴、黃沙、玉門關、清風寨……她想著記憶中從沒到過的地方與從沒見過的風景,在數日後做下決定。
她要到大漠去,去將七心蓮交還給真正需要它的人。
……
由蜀地至甘肅的一程無風無浪,當羌淺牽著馬兒到達了邊地荒原,天氣已不那麼炎熱了。這一路上她不時會見到持刀佩劍的人,也在打尖歇腳時聽到近來江湖中的訊息。
這些訊息基本都與唐門有關。蜀中不太平,唐門全門戒備,似正應對大敵。
在唐門的兩日回憶只令羌淺心悸,她迅速遠離了那些對此議論紛紛的人,一心不去理會所謂的江湖事。
她只想快點到達目的地,快點將七心蓮交給那個人。
從大漠邊緣吹來的風在身邊捲起了盤旋的沙塵,羌淺在風沙中自清晨走到了黃昏,長河落日只為天地平添了一分荒涼與悲壯。
按理說羌淺應該是第一次到邊關來,但她卻驚訝發現自己對這見所未見的景象並無陌生的感覺。相反,站在沙塵中,她竟如歸故土。
這實在是奇怪,說不出緣由的奇怪。可羌淺並沒因這種感覺而心煩意亂,她有更重要的事等待完成。很多日子已過去,七心蓮也不再如剛被採下時嬌豔欲滴,她還沒能將它送至戚燁的手中。
這麼多天了,他大概早已回到這裡了吧。見到了他,就將七心蓮還給他,至此求得心安,以後兩不相欠,羌淺一開始想得很簡單。但當她真正就要去將想法實施時,憶起少年那張生人勿近的冷顏,一時間竟又有些躊躇。
飽經風霜的城關遙遙坐落於遠方,城關外,是另一片天地。羌淺在一處不知名的集鎮投了一家不知名的旅店,繼而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她將自己整個人都浸入了騰著熱氣的水中,溫熱的水也令她渾身上下的神經得到了徹底的鬆弛酥軟。
少女的酮體潔白而細膩,只是這軀體卻有一點與常人有異。
羌淺扭頭瞟了瞟自己的後背,背脊正中那似花朵般綻放的崎嶇圖案,似乎又再延展開了些。
她已不記得這圖案是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背脊之上,原先細微到看不清形態的小黑點隨她年齡的增長竟越變越大,這幾年已逐漸形成了複雜的圖形,就好像一株自由生長的植物在她的脊背慢慢開花結果。
小時候羌淺也曾問過師父,這圖案從何而來,又是因何緣由才會像是在她的背脊之上生根發芽。
師父拍著她的頭,說著她聽不太明白的話:“這圖案裡許是有秘密,可能藏匿著你遺失的記憶,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該去把過去找回來。”
是什麼樣的記憶?又要用怎樣的方法尋回?她許多年來都沒能將這事弄清楚,這圖案不痛不癢,她漸漸地便不再將它放在心上,只不過偶爾在沐浴時觀察下圖案的變化。
被遺忘的那些年,我經歷過什麼呢……混沌的思緒就猶如紛揚的飛沙般飄飄蕩蕩,羌淺頃刻入夢。
夢中的世界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澄黃,她彷彿感到自己的雙足踏在了綿軟的細沙間,說不出的熟稔感覺溢滿了足底與趾尖。
有那麼三兩次,她夢到過相同的情景。只是每每醒來,她都從不曾記得自己在夢中見到了什麼又說過些什麼。
“小哥哥,再吹個曲子吧……”
囈語含糊不清,羌淺翻了個身,大漠荒煙自夢中一縱而逝。
……
在晨間推開小旅店的漏窗,眼前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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