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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是怕趁勢領兵造他的反,助大齊一臂之力。他允去滄瀾河平寇,這一把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區區五萬,就算有心要反他,也難成事,何況頭頂上又壓了個安府。只要妄動,安府上下怕是就要挨刀,而安府裡頭要倒黴的頭一個便是安豐祈。有安豐祈,他自然不會讓出什麼差池。
而另一方面,一旦確然將匪寇平了,這於老皇帝也不是壞事。且眼下與秦璋結了樑子,可說兩頭都不偏,正巧能為老皇帝所用。
“梁王?”安豐祈忽然旁邊嘟囔一句,驚了一跳,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勒住馬,望著鎮國將軍府門前,那個許久未見的。
從前有說,女這個時候,心中往往是要五味雜陳,眼中也是要泛一泛淚花的。但是一個反射弧過於漫長的女,所以此時除了訝異,就再沒生出什麼別的感慨來。
秦璋著了他京城時常穿的那件青衫,袖中攏了柄摺扇,正立石階上將與安豐祈望著。
安豐祈忙催了馬過去,利索地翻身下馬,遂撩了袍子見禮。於是也鬆了手上韁繩,跟著他伏跪地,不敢有分毫怠慢。
杏黃的袍角掃過鋪了微塵的石階,跟安豐祈左旁,有樣學樣地拜下見禮。
“安將軍,不必多禮了。”清冽如泉的聲音擲地有聲,安豐祈自寬袖下探手過來,捏了捏的掌心,然後就半拉著站起來。
待站直了,秦璋卻忽然眯了眼瞅著,一瞬不瞬,半晌,忽然笑道:“認識數年,卻不知是個這樣不怕死的。”
撣撣袍子上的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看住他,“王爺這會子來府上,怕也不是來尋安將軍的。正巧臣女有些話要同王爺講一講,王爺若不介意,那就請臣女往茶寮裡喝個茶如何?”
安豐祈聽了的話,面如死灰,一個勁兒地對使眼色。
秦璋挑挑眉峰,垂眸看,“也不必去什麼茶寮,去府上就是。喝慣了的那幾樣茶,早已府中備了多時。”
遂安豐祈已用一種譬如看壯士的目光看著。
對著他揮揮手,反身上了騎來的馬,悠然道:“唔,哥,那這就去了。日頭落山前,要是不回來,就叫安平接去。”
忘川棺材鋪的屋簷四角,都被繫著六角銅鈴。
梁王府裡,也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這個院子裡栽著滿當當的梨樹,只是梨花早已落盡,此時只剩滿樹青翠。翹角屋簷下,墜著描出蓮花紋的六角銅鈴,清風一過,叮鈴脆響。
鵝卵石鋪就的幽徑通向東面一段搭著紫藤的花架,紫藤開得正旺,寓意紫氣東來。花架旁,一架鞦韆靜靜地佇立那兒,彷彿是突然出現,又彷彿是亙古就有。
可這些東西于都已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所以徒剩下的感慨都化作一聲嘆息自胸肺間溢位。
秦璋負手立面前,迎著日光,他眸中似有灼灼光華,“阿歌,要同講什麼?”
笑笑,“以為會問為什麼。”
“這話該來問的,不是麼?為什麼烏衣衛會脅迫來北戎,為什麼要與劃清界限,為什麼蘇姮會突然有了身孕,為什麼……阿歌,肯不肯聽解釋?”
“不問為什麼,是因為知道即使問了,也沒有誰能回答。其實烏衣衛不是濫殺無辜的孬種,他們不會滅教。賭的,原本就是對的一顆心罷了。至於蘇姮,她肚子裡那塊肉到底是不是的,確然是不大意的。”扯開個笑來望著他,看著他眼中一點點瀰漫起哀慟,唇角漸漸繃緊。
“狐狸,與瑤鎮上住了三年,就忘了曾是大齊朝廷的將軍了麼?那個風雨飄搖的朝廷裡,能撐下來,靠的自然不是沈家的根基。”
秦璋闔一闔雙眼,沉沉嘆息,“失去的滋味,一生一次足矣。已向父皇請旨,滄瀾河一戰,由代出徵。”
望著他,恍如隔世的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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