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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嗎？期待那麼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層層枷鎖的公寓裡出來？

他輕笑了一聲，對自己自言道，“藍暖冬，你真傻。”

他已經傻了整整七年。

忽然，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公寓大門走出來，手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她在石子路上走了幾步便推開院子的鐵門，把塑膠袋扔進路邊的垃圾箱。

那不正是藍暖冬朝思暮想的人。

原來夏小希是來扔垃圾。

月光淡淡地灑在她的側臉上。時光往前走了那麼多年，她的模樣卻未曾改變，還是那麼地好看，那麼地令他眷戀。曾幾何時，那張好看的臉還是屬於他的專有物。可如今，她卻屬於其他人。

在往公寓回走的夏小希，似乎察覺到什麼一樣，忽然回頭，目光直直鎖定馬路對面的紅色法拉利。

而車裡的主人似乎注意到她的注視，便匆忙把車開走。

有些昏暗的馬路上，只留下一陣急速啟動引擎的汽車聲。

夏小希愣著望住車子離開的方向。

這輛車，和上次在咖啡廳的那輛是一樣的。那麼，車裡的主人也是同一個人嗎？

她搖搖頭，可能湊巧罷了，她笑自己太過敏感。

轉身她又走入昏暗的自家院子裡。

紅色法拉利以時速八十在馬路上穿梭。

“叭－－”

“叭－－”

藍暖冬不耐煩地連按兩個喇叭，手握方向盤的關節處微微泛白。

他埋怨自己的“忍不住”，忍不住又想去見夏小希。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卻又落荒而逃。

這算情感戰場上狼狽的逃兵麼？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本不想接，它卻不耐其煩地不停響著。

他皺著眉結束掉這刺耳的鈴聲。

“冬，後天九點的飛機，回中國。”

“我知道了。”

“今天你也夠累了，這麼晚怎麼還在外面？早點回酒店休息吧。”無論是作為經紀人的嚴謹，還是作為朋友的他都應該關心藍暖冬的。

“嗯，我就回來。”

藍暖冬掛上電話，把車停在路邊。

剛好，這裡有一片大海。

夜晚的海風刺骨地寒冷，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襯衫。

看不到盡頭的海洋。

猶如他對夏小希的感情一樣，無法預料結局嗎？還是說，其實結局早就定下，只是他不願接受而已。

人可悲之處莫過於不肯接受現實，還扯著自己那卑微的希望去幻想著美好。

而他，剛好正中此要害。

他恨她。可卻抑制不住不愛她。

現在就快又要回到那座沒有她寂寞的城嗎？

二十八、回國航班

一架飛往中國的航班飛行於藍天中，與白雲同翱翔。

大螢幕上播映著剛上映不久的《超級戰艦》。雖然夏小希很喜歡美國的科幻片，特別讚歎特技效果做得很震撼，但是昨晚被路汐折騰了一宿的她早已精疲力盡。

路汐一直很喜歡中國，知道要回中國生活不免很興奮。就像中國孩子去春遊的心情一樣。她昨晚又纏著要和夏小希睡覺，卻又不安分。每隔幾分鐘就問夏小希一次，“媽咪媽咪，現在幾點了，什麼時候才到十點吶。”

沒辦法，夏小希直到凌晨三點才入睡。

“媽咪，小汐好無聊啊。”路汐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挪動著身體。

“小汐，你給我乖乖聽話。我很困，要補眠。”說著夏小希戴上眼罩，身體往椅子背上靠。

路汐嘟起小嘴表示不滿。她把頭轉向窗外，無趣地看著外面的白雲。這些雲一點也不好看，毫無形狀可言，亂糟糟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