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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孃嘆口氣,給夏湘掖了掖被子:“那好,咱們就在莊上過生辰。”
十一月初九,夏湘生辰。
本想關門歇業一日,可師孃白氏怎麼也放不下店裡的生意,大夥兒合計合計,就把這頓宴席設在了晚上。
晌午剛過,夏湘把碧巧和採蓮支走,避過乳孃,換上牙白色素面妝花小襖,披上大紅羽紗面鶴氅,踩著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捧著小手爐出了門,徑直朝後院菜園子走去。
這些日子,夏湘心裡總不踏實。
自打那日夜半三更在廂房見了一面,戴言便消失不見了。夏湘也裝作隨意的問過許氏,許氏說戴言去京都買菜種,過些日子就回來。
買個菜種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巴巴兒跑去京都買……
戴言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能許氏還沒有夏湘瞭解得清楚。畢竟,戴言在許氏面前還要裝個本分的少年郎,而在夏湘面前,已經破罐破摔,不再遮掩什麼了。
到底去做什麼了?
夏湘一路低頭尋思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山腳下的菜園子。
抬頭望向山坡,聽到山泉緩緩流動的聲音,顯得有些凝滯。忽然,一道黑色身影從半山飛掠而下。
夏湘的心跳驟然變得急促起來,兩隻小手緊緊抱著手爐,眼中透出欣喜來。她呼了口氣,疾步朝那道身影行去。
近了……近了……果然是戴言!
還好,他回來了……還好,他沒有在京都……還好,沒有人追殺他……還好,他還活著!一切都還好,夏湘揉了揉紅彤彤的眼睛,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
戴言掠至山腳,手中拎著兩個兔子。兩隻野雞。他站穩腳跟,驀一抬頭,看到夏湘站在不遠處。大紅羽紗鶴氅火紅火紅的,像一株盛放的臘梅,婷婷而立。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又來澆園子?”
夏湘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戴言身前,抿著嘴巴一語不發。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戴言微微一笑。將手上的兔子和野雞放到地上,伸手去擦夏湘眼角的淚珠兒。
“喏。”夏湘一歪頭,躲過了戴言的手,同時將湯婆子送到戴言面前:“你暖暖手,天兒……冷。”
“不礙事。我功夫好,受些凍無妨,”戴言瞅了眼地上的野雞和兔子,笑道:“聽說今兒是你的生辰,晚上要請客,我想來想去,沒什麼好東西送你,只好上山打了兩隻兔子,兩隻野雞……”
夏湘垂著頭。輕輕擦了擦眼角:“你能回來就好,”隨後,又忍不住問道:“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戴言望著夏湘一臉擔憂的模樣,心裡一暖。
“去了趟京都,買些菜籽。”戴言將掐絲琺琅小手爐遞還給夏湘,重又拎起地上的兔子和野雞:“園子澆完沒有,咱們回去罷。”
“你別騙我!菜籽去哪兒不能買?青河裡就有賣的,別說京都菜籽比青河裡的好。菜籽哪裡都是差不多的。”夏湘捧著手爐,執拗地站在那裡。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盯著戴言,透著隱隱的怒氣。
戴言揉了揉額角,眯眼笑道:“你猜對了,京都菜籽比青河裡要好。”
“你!”夏湘急了:“我不是……你怎麼藉著我的話兒狡辯呢?我說這理由不像話,你這是睜眼兒說瞎話。”
“那你說實話了?”戴言湊近了一步,平日裡溫柔平靜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起來,撥出的熱氣輕輕打在夏湘脖子上:“你又是哪裡來的小怪物?怎麼腦子裡藏著那麼多鬼主意?你可曾告訴過我?”
夏湘啞口無言,卻……嚥了下口水。
“我……我有什麼鬼主意了?我又怎麼成怪物了?那御水術我早就交代清楚了,你怎麼還說我是妖怪呢?”夏湘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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