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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謝了。你忙,我走了。”老湯起身要走。
“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呢。”柳王明有些不高興,示意老湯坐下。
“我去年到香港招商引資,有一個新加坡商人想來中國投資,苦於沒好專案。我當時要她到新陽來,給她推薦了七八個工業專案,她都不滿意。後來我說你不願搞‘活’的,來個‘死’的怎樣?”
“這話怎講?”老湯一時摸不著頭腦。
“我把你們民政局想建一個新公墓區的設想告訴她,沒想到她動了心。當時,她把你們的專案資料要去了。前兩天她打電話給辦公室,說要來實地考察。你看,這是天上掉陷餅的好事,你們一定要把她拖住,爭取她在這裡投資,政府全力支援。你想想,外商幫我們投資公益事業,解決了財政資金不足的問題,又為老百姓解決了實際困難,表明了政府把人民生老病死放在議事日程上。一舉多得。這也是你們民政局為人民辦了一件大好事嘛。”
“這個外商不會是慈善家吧?”湯佔海不無挖苦地問。
“當然,人家是商人。商人只有永遠的利益,無非是讓人家經營嘛。具體事你去同她談,這事只能成功,不準失敗。老湯,你是軍人出身,軍人交給首長的只能是捷報。我看這對你也是一個考驗,民政局長不是正缺額嗎。”
老湯儘管一頭霧水,聽到最後兩句話還是有些噁心。他不願多問,在柳王明那裡拿了外商的聯絡電話,就出來了。
“咚-咚-咚,咚-咚-咚-”,手其實並沒有敲著門,是自己心跳得厲害,在撞擊胸腔發出的聲音。柳王明的秘書發現茅秉貴舉著手,只是一個敲門的姿勢,走上前幫他開了門。一米八零個子,藜黑清廋的臉,背微微有些駝的毛秉貴,像個囚犯似地跟著秘書,瑟縮地來到柳王明辦公室,喉嚨裡含混不清的一聲“柳市長,我是郊區官山鎮的老茅。”
“哦,老茅,茅秉貴,我到過你鎮裡,記得麼?”
“嗨,市長,為那次沒見到你,我後悔了好幾天。嗨,我老孃偏偏那天腦中風,差點過去了。後來才知道你到鎮裡,我到了家裡。你離開鎮裡,我又趕到了鎮裡。我一直在想,自己怎麼這麼沒福份。”老茅說這番話時頭都不敢抬起來,他不敢正視柳王明的臉。
“老茅,別那麼說,我們都為人子女,為人父母,無情未必真豪傑。為國盡忠,為家盡孝,共產黨人也應當這麼做。你想想,一個病危時的母親最想見的是什麼,當然是自己的兒女。你回家是對的,我不但不批評你,還應當表揚你。我們在全社會倡導傳統美德,黨員領導幹部首先要帶頭嘛,你說呢?”
生死博弈 十一(9)
幾句話,說得茅秉貴心裡暖洋洋的,乒乒直跳的心開始平靜下來了。茅秉貴目光開始自如地同柳王明交流。他是第一次這麼盡距離的看柳王明,原來從電視裡面看柳王明長還算標準,方臉盤,五官還端正。今天見了活的柳王明,很憔悴,嘴巴還大,下巴長,兩個眼瞼太黑,眼神放射著狡黠的目光。不知是室內空調作用還是柳王明的眼光,老茅感到背上有些寒氣,他心裡又有些不安起來。柳王明的表揚又使他覺得過意不去,支支吾吾地客氣起來,“哪裡,哪裡,柳市長過獎、過獎。”
“老茅,你上次託人帶的信我看了,我愛人也給我說了你的情況。我在你的信上有個批示,你看看,你滿意我就寄給你們區委書記,讓他落實。”說完,柳王明從一大堆信件裡找出了茅秉貴寫給他的那封信信遞給他。
茅秉貴雙手接過信件,看看柳王明在稿紙空白處批給區委書記的一段文字:茅秉貴同志這封信,我看後很感動,他在農村鄉鎮領導崗位上工作了近二十年,老母長年臥病在床,愛人沒有工作,一雙兒女在溫州打工。自己沒日沒夜地奔波在老百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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