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4/5 頁)
不成床。他見生病的娘反倒來照看自己,他爹也拄著柺杖不時進來看兩眼,心裡又恨又愧又憂煩。
前晚他在那條僻靜小巷被三個人毆打,三人走後,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好連聲求救。幸而旁邊那戶人聽到,端著燈出來,見他傷成這樣,便去街上車馬行替他叫來一輛車,送他回到家。他爹孃正在擔心,看到他回來這副模樣,嚇得慌手慌腳,一連聲地問。他只能撒謊說路上遇到潑皮攔路搶錢,將買礬的十貫錢搶走了。他爹孃只焦心他的身子,絲毫沒介意那些錢。
誰知道昨天阿山提著個布袋進來,等他爹孃出去後,偷偷將那袋子交給他,說是馮賽送來補楚三官的那二十貫錢,還多給了十貫讓他使用。他趕忙推拒,阿山卻說自己做不得主,匆匆就走了。邱遷只能先收著。
那三個人為何要威脅他莫再繼續找尋馮寶?他們怎麼知道我在尋馮寶?難道是馮寶找來的人?
邱遷想不明白,不過他平日看著溫和好說話,性子裡卻有一股牛勁道,越不許做的事,只要自己想做,就偏要去做。何況這件事還關係到姐姐和兩個甥女的性命。他已經定下心意,等明天能走動時,便繼續去尋。
他心裡還掛著另一件事——顧盼兒。
顧盼兒讓他昨天上午去芳酩院,他卻只能躺在這裡,才認得便這樣……
他正在沮喪,聽見外面工匠大聲嚷:“一粒礬都沒了,開不得工了!”
他爹答道:“我去買。”
他忙喊道:“爹,就先休一天工,我問過了,各家都還沒到貨,明天等我好些了,就去找。”
盧饅頭又早早起來蒸好饅頭,而後出門繼續尋找。
昨天他找遍了南城大小車馬行,都沒見著那種式樣的廂車。今天他開始去北城找。雖然找得辛苦,但這樣累著,心裡會好過許多。
他想:就算找到死,我也得找見那輛車。
馮賽去請了炭行行首祝德實一起到汴河邊,接收了那一萬秤炭。
這些炭本該歸吳蒙,不過吳矇眼下還在獄裡,先由祝德實運到自己庫院裡,連馮賽墊付的稅錢、船費,都只能等官府審結之後一併發落。
“祝伯,考城的牙人龔三這一兩天會帶著汴河的炭商來見您,炭行的事算是大致理清了。這一向馮賽若有什麼過犯之處,還請祝伯大德包涵。”馮賽深深一揖。
“馮二哥言重了。倒是炭行該給馮二哥賠罪。”祝德實雖謙讓著,神色卻仍有些不自在。
“祝伯,我家小舅子能否讓我接回去?”
“當然。”
馮賽隨著祝德實一起到了他宅子,祝德實讓僕役把柳二郎扶了出來。柳二郎臉上瘀青未退,腿腳也還傷著,只能勉強走路。見到馮賽,柳二郎目光一顫,仍有些怨,又似乎有些愧,隨即低下眼,冷著臉不說話。
馮賽見他腿腳不便,要去僱輛車,祝德實卻吩咐僕人將自家的馬車趕了出來,將柳二郎扶上了車。馮賽道謝告別,騎馬跟著。
“姐夫,姐姐們找見了嗎?”柳二郎隔著車壁問道,聲調冷冷的。
“沒有,仍在找。”
“譚力呢?”
“也沒有。”
柳二郎不再出聲,馮賽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一路默默回到家中。祝家的僕人把柳二郎扶下了車,驅車回去了。馮賽正要喚阿山出來,卻聽見身後有人喚道:“你是馮賽?”
轉身一看,是個身穿綠錦公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四個衙吏,都沒見過,馮賽十分納悶,惶然應道:“是。”
“押走!”那男子吩咐了一聲,兩個衙吏立即衝過來,扭住馮賽,用繩索將他的雙手反捆起來。
馮賽驚愕莫名:“這位官爺,這是為何?”
“大理寺重案,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