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周子舒先是下意識地就想把小女孩丟給溫客行,隨後卻微妙地頓了一下,腳下踩了個奇異的步數,身形如鬼魅,往後退了三四丈遠,輕輕把那小姑娘放在一邊,又往另一邊閃了出去。
怪獸隨行而至,張開的血盆大口裡那腥味燻得人腦仁疼,周子舒平地掠起老高,電光石火間,竟翻身騎在了怪獸脖子上。
溫客行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抽抽噎噎的小女孩,便作壁上觀。
周子舒使了個千斤墜,將那怪獸硬生生地壓了下去,誰知那畜生竟也伶俐,身子一歪往旁邊倒去,便要來個就地十八滾——跟著它滾上一圈,怕銅皮鐵骨都要被這百十來斤的大傢伙給壓碎了。
趁著它側身倒下,周子舒立刻輕叱一聲,翻下來,一腳踹在那怪獸的肚子上。
它背上筋骨虯結,肚子卻柔軟得很,被周子舒這一腳幾乎踹翻了五臟六腑,疼得嘶吼起來,然而它畢竟皮糙肉厚,竟還能爬起來,張開大嘴向周子舒咬去,它後腿有力,疼得緊了十分憤怒,這一撲竟也無比迅捷,周子舒待往旁邊閃,卻不妨內息一滯,這口氣竟沒提起來。
怪獸的利齒已近在以前,他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曲肘,拼著受它一爪,傾身手肘撞上它的鼻子。怪獸的鼻樑骨應聲而折,利爪卻抓上了周子舒的左肩,登時見了血。
周子舒發現這怪獸的鼻子竟是弱點,絲毫不理會自己傷處,反手一掌再次拍上了怪物的鼻子,內力藉著它那斷了的鼻樑骨,直接打碎了它前額的骨頭,一聲脆響,怪獸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兩三步,轟然倒下。
周子舒皺著眉伸手封了自己左肩的穴道,止住血,本想用那“黃泉”中的水洗洗傷口,卻又想起裡面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便作罷,只聽溫客行“咦”了一聲,問道:“你身上有內傷?”
周子舒回過頭去看了他一眼,淡定地道:“大概是晚上沒吃飽,手腳發虛。”
然後俯身將小女孩抱了起來,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種鬼地方?”
溫客行聽見他來了這麼一句,當即嗤笑道:“小女孩?一個小女孩怎麼會在這裡?你不如問問她是何方妖孽。好端端的,救她做什麼?”
小女孩不言聲,直往周子舒懷裡鑽。
周子舒不再問,只對溫客行道:“積德行善。”
溫客行的目光下移,若有所思地注視著他血肉模糊的肩膀,忽然笑道:“周兄,你沒把肩膀也上顏色,跟手臉脖頸差別太大,可被我看見了。”
周子舒頓了片刻,簡短地說道:“曬的。”
溫客行笑道:“可不麼,在下還是第一回聽說,哪個冰肌如雪的美人曬曬太陽,便能曬出糟糠似的菜色出來。”
“冰肌如雪”四個字成功地讓周子舒打了個寒戰,他將小女孩往上託了託,才要開口說話,忽然目光掃過地下,竟見到了十分詭異的一幕——那神似惡犬的屍體身上竟長出了一棵小樹,樹上灼灼其華地……開滿了桃花!
溫客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臉色立刻變了。
周子舒卻沒精力去管別人變臉不變臉,他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愣愣地望著那株越長越大的桃樹,空氣中好像飄著一股不知名的花香,惡犬的屍體早就不見了,那桃花像是吸取了什麼精氣開出,異常繁盛,頃刻間籠罩了一大片地方——竟像是他一伸手便能觸碰到一樣。
桃樹底下站著一個人。
一個青年模樣的人,濃眉大眼,豐滿的嘴唇好像總含著笑意似的,肩膀上被桃花花瓣落滿了,他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扶,嘴唇動了動,周子舒看見他分明在說——師兄。
九霄……
那一刻,周子舒的心跳好像都停下了。
忽然,受傷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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