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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南人,她就愛哼這調調,你聽三三四的句式,就能分辨她唱的什麼了,這嗓子聽著像是唱青衣的。”
白舍按照石梅說的三三四句式來聽,果真就分辨出唱詞來了,用的都是西南的官話,他倒是大致能聽懂些,唱的是:
旻天疾
篤降喪
瘨我饑饉
天降罪
賊內訌
民卒流亡
昏椓靡
潰回遹
靖夷我邦。
……
“像是用《召旻》改的唱詞。”鸞景兒熟讀詩書,按照石梅說的三三四一分,也辨別出來了唱詞,這《召旻》乃是《大雅》中的一篇,是諷當年周幽王任用小人,胡作非為,以至於國之將亡的文章。
“格老子的。”
這時候,那打鼾的大漢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睜開眼睛罵了一聲,“碰上女毛子了。”
石梅聽著有些不明白,只知必然不是好東西,就湊近白舍一些,問,“女毛子是什麼?”
白舍沒開口,那大和尚就說了,“姑娘別聽他嚇唬人,女毛子是我們的行話,意思是詐屍的女鬼。”
石梅聽得血都涼了,詐屍……還女鬼?
“嘿嘿。”那大漢見石梅驚了,覺得有趣,這小丫頭長得好看吶,他粗人一個,這輩子也沒見過如此神仙樣人物,就逗她,“丫頭,不知道了吧?古屍都是密封不見光的,萬一見了光,就容易長毛。這一長了毛屍體可就活了,這毛子不比的一般的小鬼兒,兇著呢,尤其是女的。”
石梅聽著覺得不怎麼可信,但還是嚇得夠嗆,畢竟這裡荒山老林的,而且來之前她就聽說了,這大宇山裡有很多古墳。
“可是……”良久,石梅才反應過來,問白舍,“這毛子怎麼還一口西南口音啊。”
“哈哈……”那大漢讓石梅逗得大笑,道,“這毛子也有地方的啊……跟你說,沒死在本地的就更兇了,這叫死不落地的異鄉鬼。”
石梅靠近白舍,小聲問,“他是不是騙人吶?”
白舍將酒囊給她,道,“喝口酒壯壯膽吧。”
石梅想了想就將酒囊接過來開啟蓋子喝了一口,還給白舍,白舍接過來,也喝了一口。
石梅看著白舍動作,酒囊嘴兒貼著嘴唇,酒水嚥下的時候,喉結微微一聳動,臉立刻紅了大半。
白舍喝完酒看她,嘴角微挑,唇上還有點點溼潤,石梅低頭不說話了,心裡犯嘀咕,這男人好有資本哦……
對過秦項連則是心中憋氣,白舍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有好手段!
這時候,只聽得外頭風聲更響,唱詞也更清楚了,似乎是就在周圍飄飄搖搖。石梅和鸞景兒對視了一眼,這會兒,女孩兒之間那份嫌隙可都放下,單剩下害怕了。
“沒事兒。”
那和尚對眾人道,“咱們在廟裡呢,毛子不敢進來的。”
“真的?”石梅問。
“是不是真有鬼還兩說。”白舍緩緩道,“得等它進來了才知道是真還是假。”
“呵呵。”那大漢點頭,對白舍道,“兄弟像是江湖人?看您那身手,該是個有身份的,上山裡來是找東西?”
白舍看了看他,也不隱瞞,只道,“我一個朋友死了,我來查他怎麼死的。”
大漢點點頭,便沒再多問,只是道,“你們知道這山裡頭的秘密麼?”
白舍和石梅對視了一眼,還有秦項連他們,也都默契地搖搖頭。
大漢又看秦項連,問,“這位像是官家,怎麼上深山老林來了?”
秦項連無所謂地回答,“我帶著女人來打野食的。”
眾人一愣,秦項連這話可是兩說的……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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