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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克西!”我喊叫著,一劍斬落一顆頭顱。
“盧克西!”我刺穿一個胸膛。
“盧克西!盧克西!你在哪盧克西!回答我!!”我瘋狂地砍殺著這群醜惡的爬蟲,但是它們還是源源不斷地湧過來。它們並不懼怕痛苦,也不畏懼死亡。一個龍人倒下去,更多的龍人衝上來。我身上的傷口在不斷的增加,肩膀,胸口,腰部,大腿,手臂,每一個地方都有血滲出來。
什麼劍法,什麼戰術,在這種混戰中完全就是笑話。龍人們只是衝上來朝我刺上一戟,然後倒在我的劍下。我也只是本能地殺死一個,再殺死一個。這是令人噁心的戰鬥,但是真正的戰鬥就是這個樣子,就該是這個樣子。
痛苦,但是忘記痛苦。疲憊,但是忘記疲憊。一個人的力量在戰場上是如此的渺小,一個人的性命在戰場上是如此的卑賤。我和被我斬殺的龍人們沒有任何的不同,殺人者終將死於人手。
兩杆長戟交叉著擋住我的劍鋒,折角的戟身帶住了劍身,我奮力抽劍,同時肚子上一涼。我用力飛起一腳踢開鎖住我劍身的兩個龍人之一,一劍斜斬,將另一個龍人的身體從肩膀劈到胯部。
然後我低下頭,一杆長戟的戟頭有一小半插進我的肚子裡。我能感到金屬的沉重與寒冷,好像吞下了一大塊冰。意識和力量隨著鮮血湧出體外。我左手按住抓住那杆長戟,右手一劍把持戟的龍人腦袋劈成兩半,腥鹹的血和腦漿迸射中,我一用力將長戟從身體裡拔出去。劇痛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我不要昏過去,我不能昏過去!
一雙有力的手從背後攙住我的身體,震耳的槍聲在耳邊響起。沙葬的聲音傳入耳中。
“阿甘佐,挺住!”
“我沒事。”我緊緊咬住牙,從牙縫裡說出這句話。沒有要嘔血的跡象,看來那一擊並沒有傷及內臟,這是萬幸。我奮力掄起劍砸開刺過來的兩支長戟,喘息著:“盧克西呢?”
沙葬的手放開了,沒人回答我。眼前陣陣的發黑,我本能地揮舞著長劍,有時能感到砍中了什麼東西,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揮空了。
眼前綠色的影子一閃。我又聽到雷環修斯的聲音:
“你是個勇士,但是我現在就要……”
電火繚繞的戟鋒幾乎觸到我的胸前時,我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幹你孃!給我死!!”
帕麗絲的手臂從側面伸過來,一把抓住了戟鋒。我聽見噼啪聲響,嗅到肌膚灼傷的味道。然後,一塊沉重的方磚端端正正地咋在雷環修斯那張長長的馬臉上,砸得粉碎。
受了這出其不意一擊的雷環修斯向後倒退一步,帕麗絲已經攔在我身前,飛起一腳正中它的下顎,這一腳的力量之大,讓我清楚地聽見頸骨折斷的聲音,雷環修斯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仰天倒了下去,帕麗絲彷彿已經殺紅了眼,飛身而上,順手將雷環修斯的長戟一送,戟柄倒插進距離最近的一個龍人喉嚨裡,然後她騎在已經斷氣的雷環修斯身上,雙膝頂住它的胸口,兩拳擂鼓一樣重擊雷環修斯的腦袋。每一拳下去,地面就是一震,一連打了十幾拳之後她才停手站了起來。雷環修斯的腦袋——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腦袋”了,甚至看不出那原來是個腦袋,變成一灘碎骨、粘液、血汙和細小鱗片的混合物,一枚孤零零的眼球滾落在這灘汙穢中間,散大的瞳孔無神地注視著我。
原來它也會死的這麼容易。
忽然之間,我意識到,這是最後一個敵人。
贏了。
我感到雙腿發軟。
一隻柔軟的手扶住我。盧克西滿臉血汙地站在我身邊。她腿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後背上也多了一條很長的傷口,但是至少她還活著。
“剛才為什麼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