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5 頁)
顧二孃剛剛和妹妹團聚,又如何肯放顧三娘走,她道:“這一路千里迢迢,你一個婦道人家拖家帶口,豈是那般容易的,你老老實實待在府裡,我打發人去京城尋妹夫回來。”
顧三娘欲言又止,沈拙捲入科舉舞弊案,背後的隱情或許還要更加複雜,她又該如何去跟二姐說呢。
顧二孃見顧三娘默不作聲,問道:“怎麼,你有甚麼顧慮不成?”
顧三娘張了張嘴,她正要開口說話,聽到外頭一疊聲的說道:“老爺來了。”
正在說話的姊妹兩人停下來,顧二孃整了整衣衫,主動迎了上前,不一時,就見一個體態微豐的男人走進來,他穿身錦袍,頭戴方巾,下巴留著一把鬍鬚,顯得十分有福氣,不必說,此人正是桐城刺史薛永洲。
進屋後,薛永洲朝著顧二孃說道:“聽說你找到孃家的妹妹,你如今可算是能安心了罷。”
從昨日起,就不斷有各房派人來詢問,故此薛永洲知道了也不稀罕,顧二孃喊來顧三娘,那顧三娘上前,對薛永洲行了一個福禮,口中稱呼他為薛大人。
那薛永洲只是微微頷首,他略微在顧二孃院子裡坐了片刻便要走,顧二孃想著要跟妹妹親親熱熱的說話,巴不得薛永洲到別的院裡去,自然也沒留他。
待他走後,屋裡只剩顧家姊妹二人,顧三娘決定不再隱瞞,她正色說道:“二姐,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講。“
顧二孃說:“自家姊妹,作甚麼吞吞吐吐的,有話你只管說就是了。”
顧三娘深呼一口氣,她說:“我實與你說罷,相公的好友被抄家,他原本上京去探望他,誰知不久有訊息傳來,說是相公捲入科舉舞弊案,已被下了大牢,我此行就是帶著孩子去見他的。”
妹妹的這番話讓顧二孃大驚失色,這幾年她跟著薛永洲到過不少地方,也算是見識過一些世面,舉凡科舉舞弊之人,都要被奪去功名,罪情嚴重者更可能帶累全族。
“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薛大人現今還在朝為官,弄得不好,此事說不得還會連累到他,我已是決意要帶著孩子走,若是此次能逃過一劫,我再回桐城來尋姐姐。”顧三娘說道。
顧二孃遲疑片刻,她說道:“要不然我去找老爺說一說,興許他能幫上忙呢。”
顧三娘按住她的手,她搖頭說道:“莫要為難薛大人了,這事你也不要聲張,我倆是姊妹的事,除了這內宅,知道得沒幾個,想來累及不到薛府。”
聽完顧三孃的打算,顧二孃淚水漣漣,她拉著她的手苦勸道:“三娘,聽二姐一句話,別往京裡去,你好好守著兩個孩子過日子,也算對得起妹夫了。”
想起身陷囹圄的沈拙,顧三娘紅了眼圈,她說:“二姐,你就別勸,誰也不能改變我的決心。”
顧二姐氣得打了顧三娘兩下,她罵道:“你為何跟小時候一樣犟?妹夫犯的是重罪,你這是不是帶著孩子們去送死麼?”
顧三娘直挺挺的坐著,顧二孃打了她兩下,見她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只得停下手,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看到二姐被氣哭,顧三娘抿著嘴唇,過了許久,她方才說道:“二姐,你是一定要上京的。”
顧二孃哭了半日,她擦乾眼淚,看著妹妹說道:“你執意要上京,我也攔不住你,不過好歹要好好划算一番,你暫且在府裡住兩日,我打發人送你們上京。”
實則顧二孃想施一招緩兵之計,她明知勸不住妹妹,卻又不想她上京涉險,於是私心想著偷偷把她先送到鄉下去避一段日子,到時著家的裡僕婦好生看管,待到事情過了再說。誰知顧三娘見她二姐這般輕易就被說動了,免不了有些半信半疑,不過畢竟是親生的姊妹,她二姐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她,這麼一想,顧三娘就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