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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跟著管永旺出了繡房,走到天井裡,她隔著窗戶望了幾眼,看到有個人影拱肩縮背的坐在門房邊的火盆旁烤火,只待再看清他的臉時,顧三娘一口銀牙險些咬碎,果然叫她猜對了,這來的人正是王金鎖。
一旁的管永旺見她氣得渾身直顫,便問道:“怎的,這人真是你家的親戚。”
顧三娘嘴裡恨道:“是親戚,是專門想著要謀我家財害我性命的親戚呢!”
管永旺只聽這麼一說,便已猜了幾分出來,他說道:“既然如此,你且別出去,省得跟他歪纏,我自叫人打發他走。”
顧三娘轉念一想,王金鎖已找到繡莊來了,難保他不會再找到秦家大院去,便是躲過了今日,也避不過下回,不如就去看看他這葫蘆裡賣得甚麼藥。
“永旺叔,不必勞煩你,我這就過去。”
說著,顧三娘和管永旺一道走了出去,只等走近時,只見王金鎖面帶菜色,他身上裹了一件破棉襖,腳上穿了一雙露出腳趾的草鞋,顯見這段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哎呀,弟妹,你總算是出來了。”看到顧三娘後,王金鎖滿臉堆笑的站了起來。
顧三娘臉帶冷意,她說:“不敢當你這聲弟妹,你有甚麼事就直說罷。”
那王金鎖臉上立時做出一副苦像,他嘴裡吱吱唔唔的說道:“噯,要不是實在沒法子,我也不會找上門來。”
原來就在不久前,王金鎖的兒子大柱腿上生了瘡,家裡都只當是尋常的小病,不過抹幾日草藥也就好了,誰知大半個月過後,那瘡不光未曾褪下去,反倒越發厲害了,眼看大柱連路都走不了,王金鎖兩口子這才慌了,先是送到鎮上去醫治,銀錢花了一堆,苦藥也吃了不少,只是那瘡就是不見好。
後來有人說這瘡若是再不好,大柱這條腿怕是要廢了,王金鎖兩口子被唬得不輕,他們家就這一個哥兒,日子剛剛好過一些,大柱連媳婦兒都沒說一個,要是腿廢了,還有哪個姑娘會嫁給他?這下王金鎖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兩口子一咬牙,把大柱帶到縣城裡醫治,頭先幾日,瘡確實褪了一些,王金鎖和他媳婦見狀,歡天喜地的回到牛頭屯,誰知好景不長,大柱腿上的瘡疾又復發了,甚至比先前更加重了。
王金鎖為了給大柱治醫,家裡的銀錢全都花完不說,田地也被賣了好些,他本想著跟三弟王鐵鎖借些錢,哪曉得平日親熱的兄弟二話不說就跟他翻臉了,便是他親生的爹孃也不願拿錢出來,他們兩口子在屯子里名聲又不好,這會子沒一個人出手幫忙,眼見這幾日拿不出錢來,縣裡的郎中都不給大柱看病,王金鎖家的想起顧三娘先前在縣裡的繡莊當過差,就要她當家的來找顧三娘借錢。
當日顧三娘和她閨女就是被他們王家人趕出牛頭屯的,王金鎖心想就算找到她,她也必定不肯借錢,只不過他就這麼一根獨苗,沒得要他白白看他耽誤下去,因此王金鎖只能硬著頭皮找過來,他一路打聽找到金氏繡莊,聽聞顧三娘仍舊在這裡當差,心裡便暗暗鬆了一口氣,既是還在幹活,手裡肯定多少有些銀錢,到時再說幾句軟話,想來是能借到錢的。
“弟妹啊,你就這麼一個侄子,看在我二弟的份上,你就借些錢給我罷。”
不提她男人還好,一提起她男人,顧三娘心頭的怒火直衝腦門,她指著王金鎖痛罵道:“王金鎖,你怎的還好意思腆著臉來找我借錢?那日你如何不看在那死鬼的份上,放過我們孤兒寡母,今日莫說我沒錢,就是有錢我也不會借你一個子兒。”
王金鎖可憐巴巴的說道:“弟妹,不關我的事,這主意是老三出的呀,他說怕老二死後你守不住,便攛掇著分了你家的田地和房產啊,你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把大柱的病治好後,我回到屯子裡就要老三把田地還給你。”
橫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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