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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來,懸吊在大堂的上方,照得紅葉堂五光十色、富麗堂皇,又增加了空間的縱深感。
一隊由三十多人組成的樂隊,分佈在大門兩旁,各種樂器齊備,正靜待晚宴開始的隆重時刻。更引人注目的是兩條長達四丈的金龍,並排放在大門後宴席中的空地處,直延往大堂中央。龍旁各站著一組二十多個舞龍健兒,人人身穿黑色錦衣,腰綁金帶,雄姿赳赳,可以想象當兩組健兒舉龍勁舞,破封而出八面威風的情況。
丘九師從沒想過紅葉樓的晚宴如此大陣仗,尤其想到一切全是百純想出來的主意,心中特別有微妙感覺。
然後丘九師注意到掛在兩壁的八幅高過人身的美人卷軸,看到唯一的觀畫者。
丘九師一眼認出他是五遁盜,雖然五遁盜再沒有絲毫“畫仙郎庚”的感覺,不是因他沒有了頰下的長鬚,也不是因他換上了黑色的長袍,而是因他從容不迫的神態和閒適瀟灑的氣度。
這才是五遁盜的真正本色。
丘九師信心陡增,有這樣了得的戰友,與敵人周旋時將更得心應手。至少他不須多擔心一個人,可集中全力照顧百純。
不過,這感覺確實古怪至極。勢不兩立的死敵,忽然來個大逆轉,變成自己的夥伴。
五遁盜似察覺到他,別頭過來向他招手,道:“丘兄請到我這裡來,讓我給你看愛的證據。”
丘九師舉步往他走去,不解道:“甚麼是愛的證據?我不明白。”
烏子虛微笑道:“證據就是這張畫,你自己看看。”
丘九師終醒覺他指的是百純的畫像,目光移往掛壁的卷軸,立即心神劇震,甚麼心理準備都不管用。
確是我見猶憐。
烏子虛的聲音在他耳邊道:“我是名副其實你們愛火情花的見證人,你們初次相遇一見鍾情,我正在街邊賣蛇膽,目睹整個過程,還羨慕得要命。百純為你灑下情淚,又由我親筆記錄,作為證據,令老哥你不會因不在場而錯過。”
丘九師呆看著畫中泫然欲泣的百純,心神俱醉、熱血沸騰。自懂事以來,從未如此神魂顛倒,如此心痛。
錢世臣策馬馳出布政使司府,雖然仍是前呼後擁,心情與以往任何一次都有天壤之別。
與他並騎而行的是季聶提,前後均為廠衛高手,在他們的外袍裡,暗藏具有可怕威力的殺人武器四弓弩箭機。而自己仍受藥物的影響,虛弱無力。不過縱使他情況如常,仍是絕沒有機會。季聶提太厲害了,其快刀早摧毀了他的信心。
錢世臣自知再沒有別的選擇,只能乖乖的合作,還要裝作一切正常,到紅葉樓參加晚宴,做主禮的嘉賓,為紅葉樓點燃爆竹塔。
一切都完蛋了。
現在他唯一的願望,是能選擇自己死亡的方式,這是季聶提親口答應的。
烏子虛的聲音在耳鼓內響起道:“丘兄!情事暫停,讓我們研究一下今晚的逃生大計如何?”
丘九師清醒了點,目光仍然沒法離開晝中動人心絃的美女,道:“烏兄有甚麼好提議?”
烏子虛道:“首先我們要掌握季聶提的實力。這次他到南方來,是要捉拿薛廷蒿,地方官府當然任他調動,不過廠衛是獨立的系統,有他們行事的方式,不會隨便夾雜地方的兵員,避免拖低他們的效率,這是貴精不貴多的道理。”
丘九師完全清醒過來,望向烏子虛,訝道:“原來烏兄竟是精通兵法的人。錢世臣肯定成了傀儡,真正控制岳陽城的再不是他,而是季聶提。不過季聶提仍未能公然行事,只能以偷偷摸摸的方武暗算我們。”
烏子虛道:“很高興丘兄有相同的看法。照我估計,季聶提的精銳部隊,今天才進入岳陽城,伏在暗處,當晚宴開始,將全面發動。第一步是進入紅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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