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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若弱也覺得這兩人坐在一起好像有點彆扭,李略不說話,玉連城也寡言少語,她對著兩個沒嘴葫蘆似的人,簡直沒法子開口,走了一個也好,於是便不挽留,起身送客。送完客回來,她方才坐下,李略便道:“原來玉連城竟是你的表哥。”
“是呀!不可以嗎?”阮若弱笑著反問。
“早就聽過他,王府裡,我有幾個姐姐妹妹們,都把他的名字繡在帕子上,說他美姿容妙神情,我還當是無知女子的粗陋見識,今日一見,竟是果然……”突然止住,不往下說了。
“果然名不虛傳是吧?”阮若弱笑吟吟地接上去,“我表哥是真正的萬人迷,迷倒長安城的麗人無數,你知不知道,他每次上街都有女子追著他撒鮮花,簡直就是一出傾城之戀。”她說得眉飛色舞。
李略看著她一臉容光,心裡突然間像倒了一瓶醋,打心坎裡酸出來,卻又說不出口,只能咬著牙,半晌不說話。
阮若弱卻不覺他神情有異,仍然絮絮叨叨對他說著玉連城的美與魅:“我敢說,天下再也找不出像我表哥這樣美的美男子了,他不單單是容貌過人,更有著一種莫名的莫大的吸引力,如磁極之於鐵,如燈火之於飛蛾,如黑洞之於弱弱的小行星,讓人難以抗拒。笑起來的時候是‘吸心大法’,憂鬱起來的殺傷力就更強了,簡直是核彈,不但能百分百準確命中受者,還能輻射到旁人。他……”阮若弱就是這個樣子,說得一時忘形後,根本顧不得人家聽得懂聽不懂,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一古腦兒說下去。
《有緣千里來相會》第四十三節(3)
李略默默聽著,越聽眉目越陰沉,心頭的醋汁又摻上了黃蓮汁般,又酸又苦澀。阮若弱說了半天,總算住了嘴:“咦,你怎麼不說話了?”忽然頓悟,“我剛才用的那些詞,你聽不明白是嗎?”
李略卻不回答,只是立起身來,淡淡地道:“我來了很久,該走了,再見。”
阮若弱這才覺出有異,不由得帶了幾分愕然地看向他,只見他眉目清冷,眼神淡漠,態度疏離,突然間,又是那個高高在上難以親近的小王爺了。不由心中訝異:咦,這些王孫公子的脾氣,怎麼好一陣歹一陣的?
送客出來時,李略一眼瞥見仍在店堂裡招呼客人的姚繼宗,眉頭擰得越發緊了,卻不再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看了阮若弱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在冰箱裡凍上十天八天後再拿出來的,爾後他徑自上車離去。
客人都走完了,阮若弱又回來店堂裡坐,姚繼宗像個長舌婦似的湊在身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玉連城走的時候,我看他面色不太好;李略走的時候,我看他臉色更加糟糕。怎麼一個一個的,都笑眉笑眼地來,哭眉喪眼地走,你幹什麼了?”
“我幹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幹,誰知道他們怎麼回事?李略走之前就臉色不好看,小王爺的架子好久不見他擺,誰知道他一時搞什麼鬼,又十足十地端出來。我想應該是因為你的緣故,他在怪我居然跟你這樣的‘人渣’做起朋友來了,我要如何跟他解釋呀?”阮若弱看著他苦笑,再一想又道,“表哥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好嗎?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會看錯呢,我看得再真切不過。玉連城走的時候,臉色像是有人借了他五百兩沒還似的;李略走的時候就更厲害了,活像是有人借了他五萬兩沒還。”
阮若弱聽得忍不住要笑:“什麼亂七八糟的呀!你現在都不是女人了,怎麼反而變得三八兮兮的起來,在這裡編排人家的壞話。李略雖然跟你有仇,但我表哥跟你可沒仇哦!你忍心說得他這樣守財奴似的嗎?”
提到玉連城,姚繼宗的話題馬上轉了:“這個玉連城,怎麼就生得這麼美呢?都是男人,看看人家是怎麼長的,再看看自己。”姚繼宗做個灰心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