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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兵器?”
“當然不是,造成嶽弘之腹部傷痕的兵器是梅祈的陌刀,而胸口傷的兵器像是短刀或匕首所為……原判中,是嶽弘之殺了梅祈,而梅曉辰殺了嶽弘之,但嶽弘之屍體上並沒有梅曉辰所配長劍所致的傷痕,這不是就證明梅曉辰沒有殺嶽弘之嗎?殺嶽弘之另有其人嗎?”
趙擴問:“那殺嶽弘之的是何人呢?”
大堂上的臨安知府薛海滿頭黑線,宋寧宗不是來旁聽的嗎?怎麼這時和宋慈一問一道審案子審得這麼起勁?
宋慈道:“找到了那柄神秘的兇器,再順藤摸瓜找出真兇自然不難,難的是找出表象之後的真相。”
趙擴忽然恍然大悟,道:“梅曉辰不是已經承認是他殺了嶽弘之嗎?既然你說不是他殺的,他為何又要承認呢?”
宋慈走到梅曉辰身前,定定看著梅曉辰道:“皇上,這就是宋某所說的表象之後的真相——這種真相就是案情幕後的難以言說,百般糾結的人情,事理……”
宋慈拱手向趙擴坦言:“皇上,請恕宋某直言不諱,大理寺辦案子,只辦人案從不思人情,殊不知,有情由才會有惡果,不思人情怎麼能明白事理?不明白事理怎麼能偵破疑案?這就是大理寺等查案不利的原因。”
大理寺少卿翎尉鄒遊忍不住指著宋慈,喝道:“大理寺乃大宋朝執掌刑獄的最高機構,你憑什麼責問大理寺辦案的弊端?!”
宋慈冷冷地看著鄒遊,一想到自己手臂就是被他弄脫臼的,頓時心中憤怒,鄒遊如此自以為是,冥頑不靈,令他不爽到了極點。宋慈道:“執掌刑獄的官員,每念獄情之失,多起於發端之差,定驗之誤,皆是原於歷試之淺薄!”
鄒遊暴怒,“你意思是說我歷試淺薄?!我入大理寺三年,查案無數,何輪到你這後生說三道四?!”
宋慈不甘示弱,“宋某家父嘉州推官宋鞏,宋某自小跟隨家父辦案,閱歷豐富,又善於思考,勤於積累經驗,宋某在刑獄之事上的道行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大理寺的官員差!我是後生,但論資質,是你先輩!”
“你——”
京畿提刑皇甫俊一忍不住制止兩人的鬥嘴道:“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竟在皇上面前爭論‘道行’孰高孰低的問題。”
宋慈鄒遊這才不甘心的閉嘴,並且惡狠狠地瞪著對方,令在場的諸位高官汗顏,趙擴忍不住低笑,對身後的季雯然輕聲道:“朕發現朕特別喜歡聽宋慈說話耶!每每一聽都覺得是聽到了天籟之音,如沐甘泉,宋慈年紀小小,就要這般見識,朕想,當世有幾個刑獄官員能說出‘每念獄情之失,多起於發端之差,定驗之誤,皆是原於歷試之淺薄’的見解來,唉……你可還記得當時我們在海棠令聽他說博弈的見解?”
季雯然道:“回皇上,當然記得。圍棋之道,天道人道交合而成。遠古洪荒,大禹疏導,大地現出茫茫原野。於是大禹立井田之制,劃耕地為九九擴大的無限方塊。其中溝渠縱橫交織,民居點點佈於其上,便成人間棋局。後有聖哲,中夜觀天,感天中星光點點,大地渠路縱橫成方,神往遐思,便成奇想,遙感天上星辰佈於地上經緯,當成氣象萬千之大格局。神思成技,做經緯交織於木上,交叉點置石子而戲,便是棋道之開始。其後攻佔征伐,圍城奪地,人世生滅愈演愈烈,棋道便也有了生殺攻佔圍地爭勝,久而久之,棋道成矣。此乃人道天道交相成而生棋道之理。嘖嘖嘖,感言見底之深刻,讓我這個翰林院大學士都汗顏吶,回家後立刻抄寫在簿子上,經常拿出來一看,背得滾瓜爛熟!”
趙擴笑道:“宋慈是經世奇才,朕此番定要好好了解了解他的底細,日後好重用此子。”
趙譽隔著趙擴很遠,運起功力,聽得分明,知道趙擴用意,心裡很難說是什麼感受。宋慈才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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