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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趙譽不滿道:“我怎麼又‘流氓’了?!”
宋慈放下手中的卷宗,抬起清明的眼對上趙譽,語氣平靜道:“你把我軟禁於王府還不算,還老是對著我這樣那樣,難道當我是你禁臠嗎?我可是良家男子。再說,你的年紀比我大那麼多,都夠得上當我叔叔了,你不覺得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很猥瑣,很犯罪嗎?”
趙譽差點氣貧,“我,我有那麼老麼?!我才二六耶,頂多算是你兄輩,再說了,我們是兩廂情願,雖然還沒名沒份,頂多算是姘頭,但我答應以後絕不會辜負你,這哪犯罪了?!”
“呸!誰跟你是姘頭?還兩廂情悅呢……”宋慈想破口大罵,可此刻身子虛得實在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怒目而視趙譽。
病懨懨的美人即使是生氣也風情萬千,寬大的衫袖襯著少年手腕纖細,白皙的面頰因缺少紅潤血色更顯得如白玉般薄透皎潔,是玉,亦是一塊寒玉,身軀傾靠,彷彿一匹上好的絲綢擱在那,冰涼而柔軟,趙譽暗歎,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平日淨躲在書房裡閱覽群書,極少見陽光,卻被黑暗哺育得如此俊逸秀美,離著一段距離依然可以嗅到陳墨淡香,色不迷人人自迷,趙譽頓時被迷的暈乎乎,不自主地爬過去,一點點揍近宋慈,手伸到宋慈腰後,一握,盈盈不及一掌,細軟得叫人魂銷魄散。
慈慈,我的慈兒……
趙譽貼上宋慈的臉,輕輕磨蹭,唇部肌膚感受著少年的細膩光滑,尚還沒有男人的胡茬,很乾淨,很清爽,一吐一息,熱息盡數噴在宋慈臉上,清絕秀逸的容顏浮起一層薄紅,宋慈被趙譽弄得怪癢癢的,呼吸不禁微喘,此時氣氛曖昧的不行。
宋慈暗自唾棄,又在發情了,諷刺道:“還狡辯不是流氓呢,下面都硬了。”
“嘶——怎麼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我的興致都被你掃了。”
趙譽嫌惡地瞪了一眼宋慈,雖然他承認他很容易被宋慈挑逗起來,但他絕不承認那是在耍流氓。趙譽把宋慈手中的卷宗抽掉,扔一邊,“反正你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麼,不如不要看了,那麼奮力也不好,累死了怎辦?本王定會哭的。”
趙譽一撈,將宋慈攬抱於懷中,傷臂向著外側,像小孩般翼翼護在寬健的臂腕,趙譽低頭,對著宋慈薄涼的臉呼了一口火熱的氣,嘶啞著曖昧道:“良辰美景,不如……”
宋慈面色冰冷,道:“荒郊野地,還風雨大作,對著一個殘廢之人,如此境況王爺真是興致不淺,實屬難得,如今王爺要乘人之危,宋某也無力抵抗,請便吧。”
趙譽反而一笑,“誰說我想要做那事兒,我是想說我們聊聊天吧。”
聊天?宋慈不解。
趙譽問道:“你可記得一個叫無殤的人?”
“無殤?”宋慈仰面,狐疑地望趙譽,男子琥珀色的眸光笑意流轉,含著一絲狡黠,叫他微微眩暈了一陣,趙譽一張臉,深刻俊麗的刺眼。
趙譽輕吟:“人生如浮雲,閒觀拼尊前杯酒,一生長醉。殘陽影裡,問歸鴻,歸來也末。且隨緣,且隨緣,去往無心,冷眼華亭鶴唳……”
宋慈的眼瞬時瞪大,“你,你怎麼……”八歲,初到臨安,正是隆冬,與萍水相逢的人共同欣賞了斷橋殘雪,詩興勃發,便隨口作了一首閒詞,雖是閒詞,卻是宋慈的人生態度,人生如浮雲,去往無心,紅塵一切,隨緣,而安,所以,他並不強求也並不期待往後可以再遇到那個叫無殤,領他走出安謐水鄉,見識外面更大更廣闊世間的少年。
分道揚鑣前,無殤問他,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他道,隨緣吧。卻不曾想過緣分弄人。宋慈這時才醒悟,軒王趙譽,字無殤。
宋慈猛然晶亮的眼睛漸漸暗下,神色自若,道:“沒想到是你……真是令人感慨世界好小呀……別來無恙啊,無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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