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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觸目驚心。

“相公！你可還好？”白素貞驚慌失措的抱著心愛之人。

裴公子卻使出最後一點兒力氣推開她，“小姐…認錯人了…裴某…不認識小姐…”

“相公！相公！”白素貞看著他，喚著他，卻不知道還有什麼可做的。

蘇希看著裴公子的眼睛，那是一種熱情、溫暖、滿足、痛苦、難受、麻痺，總之因為太過混合所以詭異十足的眼神。

“他就是許仙，從來都是！”蘇希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

“直覺。他的眼神太複雜，那不該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蘇希回頭看著夏侯，認真道：“他愛她，深入骨髓，快把自己逼瘋了！受刑的不止是白素貞，他也在煎熬著。他從來不是什麼裴公子，他是許仙，一直是！”

藥鋪裡東西東倒西歪，小青和許仙重傷倒地，白素貞撲倒在許仙身邊嚶嚶哭泣。本就是夠亂的場景，卻突然又從地底冒出一位長得很好看、很有魅力的——閻王！

他說：“這次，你終於可以去投胎了吧？”

許仙點點頭，不知哪兒來了力氣，爬起來，走到閻王身邊，連肉體都沒留下。

閻王又轉身看向小青：“小青，你多次入地府，取許仙靈魂，損失自己至深，你命數快盡，諸事保重。”

小青顫顫巍巍的跪地：“謝閻王。”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蘇希皺著眉頭問夏侯。

夏侯抱著她落地，“該我們出場了。”

夏侯過去與閻王交涉了一番，然後給白蛇和小青簡單的治療了一下，就到了蘇希最喜歡的聽故事時間。

蘇希看看屋子裡的４人，覺得小青應該比較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小青嘆了口氣，“太多年了，這故事，我都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小侄子死後，我便以為凡塵無可留戀，本想回山裡修行，卻碰巧遇到牛頭馬面捉人不利，我就幫他們把人壓去地府。誰知在奈何橋上看見了姐夫。我問他在等姐姐嗎，他卻跟我說不知道。

我只能去問孟婆，孟婆說姐夫雖然喝了孟婆湯，忘了事兒卻忘不了情。執念過重，只能停在橋上，過不去。

後來，姐姐遇到第一位路過的聖僧，求他讓她見見姐夫，我怕姐姐鬧出事端，就偷了姐夫的鬼魂上去。時間長了，不論是一次一次偷鬼魂的我，還是一次一次上陽間的姐夫都越來越虛弱了。後來姐夫說，過了太久了，才知道有緣無份，就算再怎麼等，又如何能等來呢。他便選了裴這個姓，想重新開始。更想讓姐姐也了卻紅塵。

姐，別辜負了姐夫。你本是仙家的命數。”

小青說完這些，手上都出現了鱗片。

白素貞握著妹妹的手，哭泣：“對不起！我怎麼能傷了你！”

小青只是拍拍姐姐的手：“當年若不是我貪玩，姐姐又怎會招惹了這段紅塵。更何況，我本沒有仙家命，怎麼都是一死的。”

當年，做姐姐的保護著妹妹，從山裡來到人間，一段佳話傷卻人心。

如今，做妹妹的求著姐姐，忘卻紅塵，位列仙班。成仙成佛本是件哀傷的事兒。

蘇希看著小青一點兒一點兒幻化回蛇，白素貞捧著妹妹，跪倒在自己面前：“求師太剃度。”

“你可想好了？再不能反悔了！”蘇希很鄭重的問。

白素貞毫不猶豫：“是。”

第二日，埋了青蛇，蘇希在墓前為白素貞剃度，夏侯在旁邊唸經。蘇希特地挑了一件素雅鄭重的袈裟。第一綹髮絲落地，蘇希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劊子手，又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兒像師太了。

０１５　滔滔湖水自茫茫（５）

剃度完畢，夏侯給了白素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