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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彷彿和那個人頭連在一起。
這就是生命麼?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亡。
我的體內漸漸升起一股變態的快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肩膀開始顫抖,蹲下身,輕輕撫上她的雙眼。
她的眼角還流著淚水。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放聲大笑起來。
工作人員趕來,見到這幅詭異的場景,各個都驚駭的不敢上前一步。
我衝他們笑笑,捧起人頭看著他們:“這個人我不認識……呵呵呵呵……”
列車長趕來,觀察了我一會兒,對工作人員說:“快帶這位小姐去休息室,她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刺激!”
我認為……
我認為,我想顧莫修了。
這個時候,我瘋狂想念我的哥哥了。
他們把我帶到休息室,給我倒了一杯熱水,安撫了我一會兒,然後因為事故都去忙碌了。
我對他們說:“我要回家。我沒事!”
他們把我送到外面,對我表示萬分抱歉。
天已經黑了。
原來我在地下鐵已經過了那麼久。
鼻尖突然傳來一片涼意,抬頭,天上飄起白色的雪花。
原來下雪了。
原來冬天早就來了,我卻一直沒有發現。
裹緊了沾滿血汙的白色大衣,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緩緩的走著。
小時候在幼稚園;我見到了各式各樣的大人和小孩。
他們歡笑著,有爸爸抱著,有媽媽在耳邊溫柔的喊她(他)〃寶貝〃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最乖的。乖乖的上課,乖乖的和小朋友們相處。
每天放學後,都乖乖的靠在牆角,踢著小石子等著媽媽來接我回家。
可是,媽媽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她穿著華麗的禮服去參加舞會了,然後給我帶回來不同的叔叔。
每當我靠在牆角執著的等她來接我回家時,幼稚園的小朋友就笑我:“蓮落沒有媽媽,蓮落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
終於有一天,我將那個嘲笑我的小朋友打了一頓,然後掛著彩哭著跑回家。
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她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笑的非常好看。
我走過去,抱住她:“媽媽,大家都笑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媽媽,你明天去接我好不好?你告訴他們,我不是沒人愛的孩子。”
“他們說的沒錯,你的確沒人愛。”
我愣住。
“媽媽,不愛我嗎?”
“不愛,尤其你這張臉,讓我看了就想撕毀它!”
在我體內,流著憎恨的黑色血液。
為什麼要愛人(或者根本不愛)?
要結婚(或者連婚都不結)?
要厭惡,然後離婚(或者雖然不厭惡,但仍然分手)?
任性的生下小孩,又拋棄掉(還說什麼根本不愛之類的話)?
為什麼要去喜歡別人,反正遲早都要厭惡,憎惡,遺忘。
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為什麼還要去愛人呢?
唯一剩下來的希望是……
相愛的兩個人一起去殉情。
這猜忌,虛脫感覺與無從發洩的憤怒與怨恨,使我喪失了存在的理由。
我羨慕,妒忌那些幸福的人們。
從小就害怕他人的眼光,不願和別人有任何牽扯。
我總是害怕“萬一,他們不要我了怎麼辦?”
‘希望被愛’的強烈願望,使我瞭解,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弱。
這兩種相反的感情,兩種對立而矛盾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