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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眼白綺歌,目光中滿是警惕,隨後不言不語向爛醉的易宸璟伸出手。
啪地一聲脆響,滿是厚繭的手被狠狠拍開。
“最近一直跟蹤我的就是你?誰派你來的?”一改外人面前柔弱沉默形象,白綺歌疾言厲色,側身隔在易宸璟與勁裝男子中間。
現在的易宸璟爛醉如泥,毫無防備,想要殺他太過容易,別說武藝高強的刺客了,就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綺歌也能輕而易舉置他於死地。然而,白綺歌選擇了保護他,保護目前為止她在遙國皇宮最熟悉也是最不想她死掉的人。
易宸璟要是死了,對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那人似乎有些驚訝,懸在半空的手尷尬縮回:“祈安公主誤會了,我是七皇子手下護衛戰廷,方才看素鄢夫人和素嬈夫人先回了斂塵軒,因為擔心殿下出事才一路尋來的,並非想要故意跟蹤。”
“戰廷?”白綺歌半信半疑,悄悄伸手推了推易宸璟,後者沒有任何反應。
“殿下酒量不好,遇到後勁兒大的烈酒少不得要喝醉,每次皇上設宴回來都是這幅樣子。”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戰廷從袖中拿出指肚大小的青瓷藥瓶遞上,“這是解酒藥,殿下吩咐事先準備好的。”
單手接過藥瓶開啟,葛根花氣味撲鼻而來,確是解酒藥無疑。
易宸璟醉得不省人事,如果真是惡人大可一刀解決,根本不需要這麼繞彎子,再說戰廷一臉誠懇敦厚也不像是壞人。白綺歌點點頭,戰廷忙上前扶住站立不穩的易宸璟架在肩背上,感激地朝白綺歌淺淺一笑。
肩負成年男子重量還能如履平地,可見戰廷功夫極好,白綺歌突然心思一動:“你平時也在暗中保護他?”
“大多數時間都是。”戰廷應了一聲,面色如常。
“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有人在跟蹤監視他才對,對方是誰知道嗎?”
剛才被發現行蹤已經夠讓戰廷意外了,白綺歌的問題再一次令他驚詫不已,語氣中試探之意赫然:“殿下都告訴你了?”
“我有眼睛有耳朵,用不著事事都要他來告訴。”看了看前方筆直安靜的甬路,白綺歌壓低聲音,目光亦有些黯然,“是五皇子派來的人?”
戰廷假裝沒有聽見不肯回答,忽而加快的行進速度卻給出了答案。
果然是他,易宸暄。
白綺歌深深吸口氣憋在胸腔裡,憋得胸口生疼,心也跟著絲絲縷縷發涼,好像難得晴朗的一片天空被染上陰雲,再見不到點滴陽光。
傾盆大雨中被捆在井邊險些凍死,是易宸暄身上的溫暖救了她;酒席之上被人當做玩物戲耍,是易宸暄笨拙而又徒勞地替她擋酒;深夜遇襲險些**,又是易宸暄不顧身份將她從斂塵軒冰冷屋子中帶走,給了她畢生難忘的一段寧和時光……
那番話和溫柔擁抱若是真心的該有多好,就算她無法接受,就算她不得不拒絕,可至少不會再孤獨煎熬,寒冷的異國他鄉,她只求一個真心相待之人。
她也會累,也會怕,也會因為身上和心裡的疼痛想要找個人依偎,汲取一點點溫暖。
然而,唯一的希望破滅了,殘酷的真實下她仍舊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在無數陰謀詭計、明爭暗鬥裡拼盡力氣活下去,永遠沒有人會來疼惜她保護她。
“祈安公主?”身邊女子腳步越來越緩慢,戰廷困惑回頭。
“我會活下去的。”白綺歌突兀開口,眼中兩道寒芒充斥著冷冽、堅定,或許還有幾分固執,每一個字都咬得分外清楚,“好好活著,活給你們每個人看!”
她沒有犯任何錯誤,至少在這具身體上她沒傷害過任何無辜之人做過任何錯事,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厭惡她、排斥她?為什麼對她最好的家人們要因為她獲罪?討厭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