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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國嚭一聽。又是火冒三丈,跟這個蠢婦怎麼就是說不通呢?跟她說了多少遍,做好衣裳做好鞋子,她把那最爛的拿去,誰個會感激她?不鄙視她就好了!當人家是揀破爛的呢!她這老婆,真是又憨又蠢,他恨不得掐死了這個無知之婦。但這事兒又只得靠著她。便又不厭其煩的給她把以前講過的道理又講了一遍又一遍。
到最後,馬國嚭臉一變,要動怒時,馬氏算是勉強同意了。
這馬國嚭就道:“那好,你現在就去他們家走一遭,跟軟娘道個歉,她是小的,那旁邊又有你兒子站著,她不會不受你的歉。往後兩家就能繼續正常來往了。”
這馬氏道:“我沒做錯什麼?過去拿什麼由頭道歉?倒是那天他們不肯來幫你,才該過來跟咱們道歉哩!我倒去他們家?那老臉還不被他們笑死?”
馬國嚭著火:“我剛才跟你說的你都當耳旁風了?!你那臉面重要還是咱家重要!你就看著大苗兒趕明兒沒嫁妝嫁不出去你才可意!你也不看看這家裡還有多少東西?你更不看看這世道,到了那末了人都活不了了你還要臉面呢!”
別的也罷,只提了馬大苗便動了馬氏的惻隱之心,那千不願萬不願的心到了她女兒身上,也就不得不肯了願了。
便出了屋,剛走到門首,便撞見馬大苗買針線回來。
馬大苗問她娘出去作甚,馬氏少不得將那前因後果說了一番,這馬大苗一聽,為她娘憤憤不平。
要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麼,這還真是一個難想出答案的命題,但有時候,人活著就為了一口氣兒。有那人為了爭那一口氣兒寧肯死了,但時間越往前走,走到現在,為一口氣兒死的人越少。因為人說做人要活絡點嘛,□□的文化就是圓滑,中庸,跟水一般,不要有什麼稜角,更不要有所謂的個性。個性是個什麼東西?這個人不一樣?啊,這個人真奇怪,這個人大家都討厭他,我也討厭他,啊,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他,雖然他半點都沒招惹過我,這個人不合群,這個人有病。
跑遠了。迴歸本案。依馬大苗的看法,她娘憑什麼要去道歉?她娘又沒做錯,做錯的是計軟跟趙大賴!她娘憑什麼嚥了這口悶氣還得跟他們道歉?做錯的是誰顯而易見。
但馬大苗也是個活絡的,她可不想真個的跟趙大賴家沒了來往,那她還哪裡尋好處來?她腦子轉了轉,眼神狡黠的馬氏出主意道:“娘,我這兒有一個法,嫂子她不是生不出來孩子?咱們鄰居不就住著個姓侯的道婆子,聽說還挺有效哩,那侯婆又是個愛財的,你莫不如拿了錢過去問她要些讓人懷孕的符水或是什麼偏方,再給嫂嫂送過去,這樣又不用道歉,又能表示你的誠意,嫂嫂還不感激你?”
馬氏眼一亮,看著馬大苗道:“這個辦法好!”
☆、至賤則無敵
計軟等人回去時,仍過了白龍灘,湧金門,路過菜市橋時,計軟令肩輿停了下來,在菜市橋上買了新鮮的大閘蟹。
趙大賴也跟著她下來了,令韓伯等人先走,又打發散了轎伕。
待完畢見計軟已買好了,趙大賴便走到跟前拎過買好的蟹,道:“菜市橋離東大街也不遠了,我把轎伕都打發走了,咱們兩人就走著回去吧。”
計軟點頭,反正她坐那轎子坐的也有點暈。顛死了個人。
趙大賴瞅了瞅手裡用麻繩編起來的蟹,詢問道:“你買大閘蟹做什麼?”
計軟挑眉,回的言簡意賅:“重陽節快到了。”
趙大賴聳了聳粗眉:“很是。待到十月間我要把高大人的生辰擔送往洛陽,少說得有倆月才趕的回來,趁這時間,你可不得好好的體貼你丈夫?”
真你孃的自戀!她不能做給自己吃?計軟很想罵人,心裡冷笑不止,然面上沒露什麼聲色,機械的在大街上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