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苦。
以五指揪住心口,使的勁道讓她痛得連退數步,最後停在供奉牌位的木桌前。
誰又知道發自於內的痛,比這揪心疼還痛上千倍萬倍!
空出的另一隻手緊抓桌緣,鳳嫦娥似是企圖將所有痛楚轉嫁至無心無覺的桌木上頭,指尖因使力過度翻白,不一會兒,指縫間竟滲出血絲。
怎麼料得到,她怎麼料得到!“該死!”
一個刺客竟將她處心積慮藏在書樓的秘密給刨開來,她心底最深、最不為人知的痛,就這麼大刺刺被強攤在他面前!
獨剩一人後,鳳嫦娥終於允許自己卸去強裝的冷硬。
雙腳無力再支撐自己,鳳嫦娥順著案桌滑跪在地,一手揪心,一手仍像為忍住內心悲痛似地緊攀住桌緣,任指隙伺的鮮紅直溢。
“思培……”來自她一半的骨血、她未出世的孩子!
死別之痛最噬人心魂,外人公認她不該也不會有的熱淚,在此刻終究還是潰了堤,怎麼樣也止不住,最後只能任其流了滿臉,卻始終哭不出聲音。
每踏進書樓一回便是一夜淚流,春夏交替兩轉已過,這樣的她怎還有淚?
為什麼這淚就是流不盡?
“娘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造化弄人啊!
書樓頂上,一片屋瓦悄然回到原來的地方,隔去裡頭濃重的悲慼氛圍。
“別怨我,我是受人之託,不得不忠人之事。”蒙面人蹲在屋脊上,雙手合十朝書樓拜了幾拜才起身。
抬頭望月,夜襲者忍不住喟嘆了聲,語帶哀怨:“見鬼的,要不就音訊全無,要不就給我出個難題,還真夠朋友啊你。”咬牙低喃,他敢保證近日自己一定會惡夢連連。
被逼做這麼多虧心事,不做惡夢才有鬼!
“胡——胡——”夜梟鳴聲伴隨著羽翼舞風的呼呼聲作響,在夜深人靜的此刻更讓人聽得心驚,彷彿在歡迎某種不潔之物到來的預兆。
夜襲者聽見這鳴聲,非但不怕,反而抬起手臂在半空等待。
一道黑影刷然直下,以利爪扣住等待的鐵臂。“胡——”
“來得正好,不枉我這麼疼你。”
“胡——”
夜襲者從懷中抽出早已備妥的字條纏在夜梟左腳。“好傢伙,可別辦砸了差事,丟主子我的臉啊!”
“胡——”夜梟振翅鳴叫,好像不滿主人懷疑自個兒的本事似的。
“行!知道你會把事情辦妥,成了吧?”一隻鳥哪來這麼大的派頭,真是!
夜襲者暗忖,回頭想起它這性子就是給他寵出來的,不禁莞爾失笑。
“去吧!”
收臂一振隨聲起,夜梟叫了數聲便順主人的勢展翅飛向天際,迅速沒入漆黑夜空。
“這麼做應該可以了吧?”望著星空,夜襲者想起腳下書樓裡的景象,不禁喃喃自問。蒙面巾中卸下,墨凡庸仰首望月,須臾喟然低嘆。
時已過冬,入春至末,江南風光又是一片繁榮麗景,紅花綠葉,處處生機活現。
沁風水榭自然也不例外,小橋流水一如往常春末夏初時節,各自茂盛、相互爭豔競美。
白晝的沁風水榭自有一份逸然雅緻;到了夜裡,更有另一份冶豔風情。
深夜人寂靜,枝頭夜梟啼。胡胡接連數聲,打斷獨坐涼亭中勾弦點起清脆箏音的白衫男子。
一襲輕衫隨風揚,半舞衣袖笑逸然。亭中男子優美的唇形勾起淺淺一笑,左臂半揚空中。
須臾,小小的黑影白天際劃下一道弧線,準確利落的停駐在他左臂上,得意地發出鳴聲。
“胡——”
“呵,讓你飛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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