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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城市中察覺‘時震’的人並不止我一個,這也是‘時震’第一次讓我感覺到危險。在過去的六次‘時震’中,有三次我都記錄到了報紙上的新聞與我記憶的差異,都是關於意外死亡的訊息——現在我可以確信,那並不是我記錯了,而是的確有人在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這次,是一個叫艾米莉亞的十六歲女孩失蹤了——她本應在一天後死於一場改建商店招牌的事故。上帝啊,有人正在謀殺那些本應該因其他原因死去的人,他正在代替死神行使他的權力……
“我盯上這個殺手已經有七年了,他名叫傑克·丹尼爾斯,七年前他還只是一名銷售員,眼下已經是阿萊莫汽車租賃公司匹茲堡分公司的副總裁了。我每週都會去撿他丟進垃圾箱的報紙,他總是把有死亡訊息的那一頁撕下來——於是我就可以預測他會對誰下手。有時他也透過電視新聞和網路訊息挑選他的受害者。在上一次‘時震’發生的過程中,我趁他不在家的時候潛入他的書房和車庫,在他的電腦上下載了兩個木馬程式,並在他的寶馬車上裝了一個GPS追蹤器,但即便如此,我依然無法知曉他殺人的手法——他作案的方法已經日臻純熟,他已經將‘預知’能力發揮到最大限度來安排自己的行動。這個人幾乎是史上最完美的連環殺手,沒有動機、沒有‘簽名’、也沒人能猜到他怎樣挑選受害者,換句話說,沒人能將這些案件聯絡起來——所幸的是,迄今為止,他依然沒有逾越那條‘界限’,他所有的受害者都是將死之人,這令我無法鼓起勇氣來採取進一步的行動。有時我不禁在想,去謀殺一個註定要死的人真的算是犯罪嗎?那些人總要死,而他總能逃脫,這或許是上帝的安排……
“傑克·丹尼爾斯在六月三十日死於一場車禍,我以為上帝終於懲罰了藐視他的人——但事與願違,一場不期而至的‘時震’又讓他復活了,這次時間倒退了二十六天,他一定會設法擺脫死亡的命運——不,我決不能讓他得逞,該是他下地獄的時候了……
“六月二十號,他買了一輛新的寶馬530i,並且不合常理地加固了它——我必須重新放置我的GPS追蹤器了……
“傑克·丹尼爾斯依然像‘往常’一樣按計劃駛上了七號高速公路,那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他自以為可以挑戰上帝,挑戰死亡,但他一定不會想到我會在那裡等他……”
——基爾戈·特勞特的日記和錄音到此為止了,這是儲存在麥卡錫家裡電腦中的完整版本——遞交檢查官的那個版本被他動過手腳,他把關於‘時震’的那些瘋話全部都刪掉了。作為主辦那起驚天大案的唯一警官(傑森·格雷格很不走運地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他出院的時候案子已經結案了,最後他只拿了個嘉獎勳章),他做這點手腳不費吹灰之力。
從看到這些東西的第一秒他就意識到,這個案子將是他平步青雲的階梯,他會憑藉這個案子成為明星。他當天晚上就獨自一人緊急審訊了基爾戈·特勞特。在審訊過程中,他用了一些“自己的方法”,那是他當差十五年所積累下來的,被無數次證明行之有效的“方法”——而被關進審訊室的殺人魔,只不過是一名大學老師而已——於是很快,特勞特就無法再保持緘默。但與大多數罪犯不同的是,他並沒有立即要求見他的律師,而是開始向他講述“時震”以及那個關於他“想象中”的連環殺手的“故事”。四個小時的審訊,麥卡錫得到了一份他第一天當警察以來最詳細、也是最離奇的口供——不過坐在桌子那邊的那個狗孃養的錄的這份口供他一個字也不信。刪除所有證據中關於“時震”的部分或許是他這一生中做過的最荒唐、最冒險的一個交易——但他押對了寶。在凌晨一點,說完所有“經過”後,特勞特給他的律師——匹茲堡最有名的刑事辯護律師之一的尼古拉斯·顧打了個電話——他彷彿早就料到了有